不过他反应很快,小步走了过来,袅袅施礼。
谢岑丘看着他,眸子眯了眯。
春晓介绍道:“这是木家的小公子,木荣月。阿月,这是我小叔叔,谢岑丘。”
木荣月在宫里消息闭塞,并不知道谢家两位重回长安,乍然听到她如此介绍,愣在当场,娘娘的小叔叔不是早已过世了吗?
他族谱背错了?
她不是亲口告诉他谢叁郎死了吗?
春晓也看到了他手里的萧,便笑着和谢岑丘说:“这位小公子也是个小才子,不但擅长书法绘画,还会煮酒品茶,奏萧更是好手。”
木荣月被她夸得脸一红,心内绷紧了一根弦。
春晓又道:“阿月,我小叔叔琴棋书画,六艺骑射,各种乐器无一不精,日后你有不懂可以向他请教。”
谢岑丘的目光在他握萧的手势上扫过,纤长的眼睫轻掀,忽然道:“木小公子?就是好些年前在抓周礼上抓着你不放的那个木家小子?”
因为这件事,谢家就和木府断了交。可见谢岑丘是个多么记仇的人。
木荣月倒不知道自己小时候竟然与春晓见过面,甚至在抓周抓住了她。
有一种宿命感忽然笼罩住了他,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目光湿润微红地看着她。
谢岑丘又笑道:“软软儿,还真是不记仇。”
春晓:“……”
木荣月:“……”
而此时趴在窗框里的一张小脸冷了下来。
池月和他说过,在陆拂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还生活在抚春殿,宫里为他举办抓周礼,他在一众珍宝里,紧紧抱着娘娘不放。
当时陆拂便悄悄将这句话放在了心里,笃定等自己长大了,一定会和她在一起,这是天作之合。
而现在,他竟然听到,那个讨厌的木行浊,竟然也在抓周时抓住了她。
他的小手紧紧捏着门框,薄薄的唇抿得紧紧的,黝黑圆润的凤眸中毫无感情。
……
司庭下朝后陪着几位吏部的尚书虚与委蛇了一个时辰,神色疲惫地乘着轿子回到府中。
他在那场刺杀中,其实受的不止春晓看到的那一点轻伤,他的背部被砍过一刀,皮开肉绽十分难看,他不想教她知道,怕她嫌弃。
风尘仆仆下了轿子,司庭猛然顿住,看向相府门前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