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六岁还是几岁那年,将木荣月推入冰湖,险些害了他的性命,我就是用这条鞭子教训的你。你可还记得?”
春晓抚着手中长鞭,凝眸看向陆拂。
他暗自咬牙,掀袍角跪了下去,“母妃要打要骂,我没有二话。等你消了气,我俩的婚事,一样要办。一个封后大典毁了不算什么,朕还能再办十个二十个,余生漫长,朕陪你慢慢来。”
陆拂垂着眸,心内发冷,他岂止将木荣月推下冰湖,在离开大梁后,他便令私军杀了那个贱人,将那贱人的脑袋砍了,凡是胆敢染指她的杂碎,陆拂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睛,脸上掌掴的痕迹通红,放软嗓音,“母妃要凶吹眠,就凶吧,反正,我就是您的一个出气包。”
这个关头还撒娇,春晓气红了眼睛,啪啪啪叁鞭子抽在他身上。
“疼,疼死了,朕要疼死了,嘤嘤嘤……”
春晓的鞭子差点拿不稳,“叫什么叫?方才和我咆哮的大梁天子呢?你的骨气呢?”
陆拂背后的单薄锦衣被抽开,露出染血绽开的皮肉,可见她一点没留手,可是他却像是感不到疼痛,放软嗓音,轻轻说:“朕没有骨气,朕卑微到地底下了,吹眠也不想要当大梁天子了,就想和母妃天天在被窝打滚。”
“啪——”又是一鞭子,他受力踉跄了一下,又咬牙稳住。
春晓冷笑一声:“这一鞭是替谢岑丘抽的,打你不分善恶,枉害我小叔叔性命。”
又一鞭落下,“这一鞭,是为大梁百姓抽的,打你身在其位,却满脑子私欲,未能造福子民。”
再一鞭,“这是为陆氏皇族列祖列宗抽的,打你罔顾人伦,大逆不道,囚母犯上,背德叛逆。”
这句话落下后,陆拂一声也不出了,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后背鲜血淋漓,额头血痕不干,他轻飘飘笑了一下,“只有这点,你就是将我打死了,我也不会改的。我听不见。”
“听不见我就写下来,挂在你案头,给我日日盯着看。”
“母妃忘了,朕八岁那年,就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