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哐当一声,李氏的嗓门传来,“今春晓滚出来,把你的儿子带走,老折家都要被这玩意拆掉了,走走走!”
春晓被吼得手一抖,叹了口气,把头伸出门外去看,院子里一个矮矮的小肉球在晒太阳,旁边李氏晒瓜子的一个篓子,打翻在地,肉球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春晓不敢惹怒婆婆,她在假怀孕失败,又领养孩子后,被李氏狠狠地阴阳怪气了一个月。
冬天依旧需要上工,开挖明年春耕的水渠,李氏在饭桌上让春晓去报名挖渠队,说家里的壮劳力不能浪费,是折玉郎一顿歪理强说,给她争取了一个月子假,她才逃过大冬天去挖水渠的工作。
这个月子假言不正名不顺,在勤劳朴实的老折家十多口里,她就像个好逸恶劳的蛀虫,连折玉郎都能挣钱,她还在贴钱读书。
想到自己以后抛夫回城后,李氏在原着里骂了她六十几章,春晓裹好衣服走出来,将小福宝抱起来,“婆婆,我明天让玉郎给你带些零嘴回来,这瓜子不要就不要了吧。我带福宝出去玩。”
李氏在厨房里搞出咣当咣当的动静,骂了一声:“我儿子孝顺我,用得着你让?给老娘哪凉快哪去……对了,今天土疙瘩他们小学要办什么拔河比赛,你去看着他们不要在地上滚,滚脏了衣裳,仔细他们的皮!”
冬天洗衣裳是件麻烦事,现在家里的衣服都是各家洗各家的,春晓和折玉郎的衣服都是折玉郎一大早去河边上,偷偷摸摸给洗了,然后晾了,谎称是春晓洗的。
春晓嗯啊应了一声,将怀里吐奶泡的婴儿塞到折玉郎手里,“你们爷俩培养一下感情。”
折玉郎撅了噘嘴,不情不愿。
春晓揪了揪他的耳朵,她一早就发现了,折玉郎不喜欢这个小孩,这可不行,原着里他们可是相依为命感情深厚的父子兵,“你对他好一点,以后我们俩就指望着他养老送终呢。”
折玉郎在他的襁褓里掏了掏,捏了捏他的小鸡鸡,“这是个男孩,男孩娶了媳妇都不要娘的。咱俩指望不上他养老送终。”
他是男孩,他有经验。
春晓连忙捂住折玉郎的嘴,将他拉出去,“你妈还在厨房呢,别乱说话!”
折玉郎个子高,长得俏,肤白貌美,穿着灰扑扑的大棉袄,依旧闪亮得像是体验民生疾苦的大少爷,在冬天的寒风中抱着娃,被春晓挽着胳膊,走在乡间土路上,沿路的人都和他们打招呼。
折玉郎渐渐,真的有一种,一家叁口的错觉。
他看了一眼怀里小脸被风吹得红通通的小孩,又捏了捏他的小胳膊小腿,琢磨这玩意多喂喂,应该能长得壮,然后就能帮他们夫妻俩洗衣做饭了,干嘛要等儿子长大了再尽孝?
家里家务活那么多,等小东西会走路了,就先教他扫地喂鸡。
想通了,折玉郎不再看折福宝不顺眼了,他开始接受有了儿子这个局面,“我一定会好好培养福宝的。”
走到小学门口,听到折玉郎忽然感叹的一句话,春晓欣慰了,“对,你们要好好相处,福宝以后会有大出息的。”
一个大总裁一个小总裁,掌握全国经济命脉的两个霸总。
折玉郎点点头,决定回家就教折福宝走路,然后教他扫地,等他再长高一点,就教他擦桌做饭端茶倒水,等折福宝脑子长好了,就教他针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