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背着挎包,梁舟也拎起了包,走到图书馆门口,纷纷扬扬的小雪又飘落下来,梁舟将他手里那把黑色的伞打开,宽大的伞斜斜偏着,他握着雨伞的手心滚烫,低低道:“春晓同志,这把伞,给你用吧。”
春晓毫不犹豫走到伞下,挑眉看着他,“新时代了,又是封建朝代,梁舟同志不用这么避嫌。”
路上的雪被扫了大半,堆在路沿上,小小的雪又落在路面,雪花被风卷着乱飞,飘到伞下,停在毛绒绒的羊绒衣服上,落在黑发上。
两个人慢慢走着,春晓道:“我没什么忌口的,不过偏爱甜口。梁舟同志呢?”
梁舟抿着唇,轻声地笑,“是的,我怎么忘了,春晓同志从前最爱吃黄桃罐头。我还记得春晓同志刚去爪洼子大队的时候,一个人能吃两罐,那时候我天天写信催家里人快点寄罐头,我还记得春晓同志说……”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
她知道他后面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她那时候太馋了,开玩笑说要是能天天吃到黄桃罐头,真想和梁舟同志搞对象。
春晓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道:“在我学校附近有一家羊肉馆子很不错,不如我们去那儿吃,正好折玉郎也在,我叫上他一起,我们叁个好好吃一顿,叙叙旧。”
梁舟身形僵硬,“哈,我和玉郎同志没什么旧,他似乎不大喜欢我。”
春晓扭头看向青年斯文白净的侧脸,他的睫毛细细柔柔的,看起来就是个心软又温吞的性子,很好欺负,是个被欺负了都不会还手的人。
这是个软弱,优柔寡断的面相。
“玉郎和我说,你前几天请他吃了顿饭,我以为你们关系还不错呢。”
“啊,嗯……玉郎同志活泼率直,如果能成为朋友的话,那太令人高兴了。”
梁舟,你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