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直接将她带去了后院,在踏入了温暖熏香的卧房时,青酒诧异地挑起了眉。
她以为自己会被带去会客花厅,没想到是柳觊绸的卧室吗?
她看向端坐在轮椅上,静静看着她的柳觊绸,又心下了然,多半是他走不动了,便索性在卧室见客。
女尊国像他这样,敢将女子带入自己私卧的男子,绝无仅有。
“贺衾怜。”他忽然出声。
春晓讶然,他怎么也知道她这个小字,不是说只有贺岱和大姐知道吗:“叫我作甚?”
她随手将学子帽丢在桌子上,摸了摸茶壶,壶壁是热的,便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坐在圆凳上,捧着热茶喝了一口,才算是回过劲来。
白天夏意已显,而夜间竟凉得像是秋天一样。
瑞脑消金兽,炉烟冉冉,柳觊绸一身玄青色长袍,双手放在膝前,目光沉静地看着她,道:“你来我府上拜见,却问本相叫你作甚?这该是本相要问的才是。”
春晓顿了顿,想起确实是这个理,她转眸睨着一派淡然的柳觊绸,手中轻旋着茶杯,“柳相可真是傲气。”
谁能想到,这个带刺的瘸子,竟然能做出在她尸前自戕的事来,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无法相信。
她兀然道:“我听说,柳相倾慕本小姐已久,是以前来探个究竟。”
在她进来后,房内的小厮便都散了出去,屋内只余他们两人。
柳觊绸指尖轻轻蜷缩,嗓音依旧淡漠如冰:“贺小姐是听谁说的?”
“别管我是从何听来,你只需告诉我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柳觊绸不自觉捏紧手中的衣料,纤长的燕睫轻颤,兰雪之姿的文质公子,凛然不可冒犯的模样,“你当本相还是两年前,那可以所以戏弄的蠢货吗?我……”
他更加严厉的话来不及说,便被她打断了,“若不是,便当我从未来过;若是,我此次来,是想要娶你过门。”
柳觊绸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