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两个襁褓里的婴儿都不放过的男人,该有多么残忍,她从没发现,在她面前温温柔柔的南藏月,竟然藏着这样阴狠的心思。
傍晚光线中,这位南公子在那半明半暗的光影,掐住两个孩子的两只手,刺目极了,而比那双手更刺目的,是那极其冷漠的神情。
仿佛将要丧命在他手下的并不是两个襁褓婴儿,他更像是在看着,两个低贱无比的东西。
那种眼神,甚至不像是直视着人类,而是度量着两个物什。
南藏月并不会爱屋及乌,他看着那双与他妻主极为相似的眼睛,胸中只会满是恶意,他愤恨如此肖似他妻主的孩儿,并不是出自他腹中,他嫉妒得要死,控制不住想要毒瞎那双眼睛,将这两个孽种捏死,丢到雪地里……
最后是春晓弄出了一点走来的动静,他才收敛了恶意,在春晓走入时,眉目温婉地轻轻摇晃着小床,一副慈父的模样。
这两幅面孔变化之快,实在令人惊叹。
可是春晓既然发现了,便不会留他在两个孩子身边。
南藏月仓惶地膝行,抱住了春晓的腿,眼中一瞬间盈满了泪水:“妻主,阿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将我送走?因为我败了吗?我明日一定会,一定能攻下渠县的,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惊恐地抬起脸,眼中泪水不断滚落,明明她的话音那么温柔,他却像是听见了什么恐惧不已的话语,死死抱住了她,不一会就哭得眼尾鼻尖都红通通的,整个人都在轻轻抽搐。
“藏月,我是在心疼你呀。”春晓弯腰,捧着南藏月的脸,看进他那双清透干净的丹凤眸中。
这双眼睛,在这张精致柔美的脸上,再合适不过,端庄典雅,不染尘埃,像是个不在乎凡尘俗物的贵公子,世间没有什么事物值得他动心一顾。
没有人能想到这副美人皮下,是怎样一副恶骨。
他不断摇头:“我不走我不走,晓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是没用的男人,我不比松妆差,他能做到的,我绝不会做不到,我绝不会不如他。”
“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我只是让你回赵地陪父亲住一段时间,修养身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