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宋依旧是格格不入的,他站在人群外,冷眼看着那俊逸男修紧握着的属于师尊的手。
过了一会,他别开眼,余光扫到依旧站在瀑布下的男人,摘星峰的明府仙尊月岚之,燕明晦口中佛口蛇心的毒夫——传闻中与师尊关系暧昧的男修。
魏宋漠然垂眼,轻轻抚摸腰间木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既然起了杀心,却又让猎物跑了,废物。
——
“林无辱回来了。”
葱翠山林中是一圈笼舍,一个满脸不忿的男人飞快走来,在竹制栅栏前停下,来到神情淡淡的男子身旁,抿着嘴,又重复了一遍:“叁师兄回来了。”
王泠一将手里的灵食碾碎,撒在栅栏里的地上,一群咯咯哒的灵鸡扑扇翅膀,吃得头也不抬。
金宵等了一会,一直等不到他回话,兀自生着闷气,半会鼓着脸道:“十一师兄听见了吗?林无辱那厮回来了,现在正在师尊的院落里,师兄弟都在那里,他们商量着今晚吃席呢。”
王泠一抖了抖手,白皙的指尖被引风诀扫净,“这一批灵鸡刚刚出笼,便回来了,无辱师兄很会挑日子啊。”
金宵在一旁的篮子里抓了一把灵食撒进去,气呼呼地道:“师兄你养得胖乎乎的肥鸡,今天都要给那人占便宜了。大家只会记得是叁师兄回来,所以吃上了灵鸡宴,还有谁能想起来,这些灵鸡都是师兄你一手养大!都是一群白眼狼!”
王泠一望向远山,微风拂动他脸庞的碎发,微微垂落的左眼眼帘处,有一粒小小的痣,衬得那斯斯文文的面容,多了一份稚气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从来都是这样,他一回来,大家便看不见师兄你了。”
金宵恶狠狠将灵食砸进鸡舍,泄愤,为王泠一打抱不平:“不过是资历老一些,是最早管理峰内杂物的老人,可如今提起总务处,他们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平时都跟在师兄身后殷勤极了,如今林无辱一回来,都像见着鸡妈妈一样围过去,一个个都不要脸。吃了锅里看着碗里的白眼狼!”
“你在气什么?”
王泠一用棍子敲了敲,将吃饱了的灵鸡驱赶着绕着鸡舍跑动。
这是师尊的主意,养鸡不但要让它们多吃,还要鼓励它们多运动,这样才能产出最美味的肉质。
灵鸡排着队奔跑,王泠一将竹棍拄着地面,笑着回头看师弟,好脾气道:“叁师兄是看着我长大的,当初也是他手把手教我如何打理峰内财政,我接过管理权不过八年,师弟们对他更亲近,也无可厚非啊。”
金宵冷笑一声:“他整日里不是去游览名山大川,就是各处去访学,闲在峰里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疼,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你做,早八十年峰里就是师兄在管事了。他倒好意思承那些白眼狼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