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午到医院了再细聊。”
徐中军马上收敛了笑容,点头道:“嗯嗯,好,咱们去市中心医院,我让我外甥提前安排好,到时候就不用排队了。我请完假先过去,你到医院了给我电话。”
我答应着出了车门,两个人很快打上了车,因为距离不远,一点五十五分便到了学校。
由于下午的课是两点四十分开始,我便故意放慢了脚步。
此刻,正是雨后初晴,阳光地毯似的铺满了学校园,照在身上,让人觉得异常温暖和柔软,完全没有往常午后的燥热与烦闷。
我没有按照平时的线路行进,而是徐步折向人工湖边,其时微风习习,蓝绿色的湖面被吹得荡起了一层薄薄的涟漪,仿佛一件轻如蝉翼的纱衣,那游弋穿梭的红色鲤鱼,便是织在衣上栩栩如生的刺绣。
我坐在柳条下的长椅上,一个多小时前,我也是这样坐着,但彼时彼刻的诸般情状却与此时此刻恍若隔世。
现在的我,身体虽得到了满足和滋润,可是心里又平添了稍许不安和触动。
明天那个“特殊的聚会”我该如何面对?
穿什么衣服?
见领导了说什么话?
那样陌生而淫乱的场面该如何放下面子和尊严?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答应一件事很容易,可真正到了要执行的时候,往往便会心生烦躁和犹疑,这感觉像极了女孩子破处的那个夜晚。
纵情淫乱的堕落之心和作为人民教师的尊严与理想再次在我脑海里碰撞交织,我不由得起身走向湖边,手扶着栏杆,望着脚下湖面里倒映出的高挑倩影,我突然想起了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中的一句诗:“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我曾经无数次梦想自己成为像西施一样的女子,和心爱的“范蠡”泛舟太湖,诗歌和、渔樵浣纱,可如今,这一切早已成为泡影,就算今后的某一天命运又让我遇到了那个“范蠡”,我也再不配做他的西施了。
想到这里,我对着湖里的倒影凄凉一笑,然后毅然转身,快步朝教学楼走去,因为我体内有理想的文艺女性这个身份变得越来越模糊,那个纵情宣淫的荡妇形象却愈发的明晰与牢固,一个人最拼命、最专注、最执着的时候,就是在他不再有选择和退路的时候,就像一台高速行驶在单行道上的跑车,无法回头,只得奋力向前。
所以,我越走越快,不光是走向办公室,也是走向那个让我无法自拔的肉欲旋涡。
将到楼门口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两个学生偷偷正偷偷议论着《金瓶梅》,我微微一笑,继续走着,一边走一边不由自主的在心里默念出了这样一句诗:
“欲把之贻比金莲,骚体淫心总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