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天正盘膝疗伤之际已隐隐感到周围有人蹑足潜踪而来,他右手持剑道:“什么人,不要躲躲闪闪,快出来吧……”他重伤之余但余威犹在,强大的内力震的破庙中的灰尘不断落下。
“剑神果然了得,今日昆仑派昆仑三英特为讨教。”话音未落三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已经飘然而入,身后跟着七个中年弟子,其中一人正是昆仑派掌门万劫。
“哼,昆仑派……果然尽是些乘人之危的鼠辈,看来你们是要找我报十年前我斩杀万石那牛鼻子之仇?废话少说,我的命在这里,你们不怕死的话就尽管来拿好了。”凤舞天凛然不惧坐在地上双目怒视众人。
一心不禁脸上一红,他们三人十年来苦练武功就是希望能当众打败凤舞天挽回昆仑派近年下降的声势,但之前看他在东厂和九千岁一战方知他武功之高实在超出他们想像之外,就算他们三人联手恐怕也没多少胜算,如今只有乘他重伤之余下手实在是面上无光。
“放屁,我们名门正派对你这种邪魔外道无需讲什么江湖道义。”万劫唯恐一心碍于面子放过这个机会,他也曾参与淫辱傲雪之事最怕剑神伤势痊愈后找他算帐,如今是除掉剑神的最佳时机岂能错过?
一心沉吟了一下道:“先擒下他再说,别杀他。”
万劫无奈,唯有和六名同门一起上前出剑,七人所站的位置正是北斗七星之位,俨然是昆仑派的七星阵法。
“七星剑阵?这种人多势众糊弄糊弄三流人物的阵法也拿来对付我?上吧,看看你们能在我面前走过几招。”凤舞天不屑的冷笑道。
********************
云傲坐在地道口上出神,晓丹上前坐在他身边道:“大哥,你怎么了?”
云傲叹了口气道:“我在想长风他……唉……我和他就跟亲兄弟一般真是想不到他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他从小就仗义疏财为人侠义,他曾跟我说长大能成为他父亲那样的英雄好汉是他的人生目标,可是……我真是不明白,他到底中了什么邪?总镖头如今弄成这样,我都不知怎么安慰他了。”
晓丹轻轻靠在他身上柔软的娇躯加上一股香风入鼻让云傲不禁心中一荡。
“大哥,有些人平时表现的很是勇敢忠义但往往经受不住考验,也许展长风昔日确实是个好汉子,但他可能在东厂受了很多折磨,他被阉割后可能心态也不复以往,也可能被他们下了毒药是被逼无奈。”
“但他现在确实已经变了,已经变成了东厂的走狗回不了头了,你对他还有情义但他还会在乎吗?他若还乎你在乎展老镖头就不会带我们进陷阱欲置我们于死地来换取荣华富贵,他已经不是你的兄弟了。”晓丹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说的是不错,但我总在想,当日若被东三娘曹捷陷害的人是我呢?如果那个人是我会不会如今我也会变成像长风这般无耻?若被抓的那个人是我,或许长风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云傲低头道。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想。”
晓丹吃惊之余一把抓住他的肩头:“你千万别胡思乱想,长风他入邪道是他自己的错,不是你逼他的也不是展老镖头逼他的,你心里难过可也不能把这些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啊!”
“对不起,晓丹,我这段时间里心很乱,想的事情太多结果越想越乱,害的你还要为我担心真是对不住。”云傲满怀歉意的说道。
“大哥,你别这样想就行了,我们现在情势危急你我还要保护那么多受伤的人,这时候你绝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魏阉不会给我们机会这样消沉下去,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晓丹说的不错。”慈悲从一旁走出。
“师父,你伤的很重还是多休息一下不要走动。”云傲急道。
“放心吧,我服下疗伤药物伤势已无大碍了,这次我们刺杀失败主要还是计划不周加上混入了内奸,我们损失虽然颇重但东厂也吃了不少苦头,至少他们全歼我们的计划也没能成功,这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个教训,下一次行动就要更加谨慎。”慈悲肃然道。
云傲点头道:“师父说的不错,接下来我们是找机会回李府还是继续再这里等下去?”
慈悲皱眉道:“李府外面应该已经被东厂的走狗们包围了,等会儿你向客栈掌柜问一下外面的动向,你不是抓了曹捷的义子吗?或许他能知道些什么?”
云傲知道他说的是曹亚文,想起上次剥光她衣服之事,不禁脸上一红,他到现在为止还没向众人说起她其实是女扮男妆之事,但现在又不便细说,唯有道:“好,我等会就会让她说出东厂下一步有什么行动。”
晓丹看云傲的神情有些古怪不由心中一动,大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曹亚文这个俘虏已被移至一间密室,除了封穴外,又绑了她的手脚以防她逃脱,雄彪守在门外见云傲过来便问道:“儿子,你是为审问这小子?”
“嗯……”云傲含糊的应了一声心中却甚是烦乱。
“好啊,等会你可不要留情,他要是不开口你就按咱们山寨过去的大刑给他用上我就不信他不招。”雄彪狠狠的说道。
七年前雄彪本是青虎寨寨主,虽然做的是劫富济贫的买卖但若是碰上贪官污吏以及巨奸大恶之徒他可是向来毫不手软,青虎寨亦设立了严厉的寨规和刑具主要还是起到约束寨众不得为非作歹伤害无辜路人和平民,偶尔青虎寨中也会有些心术不正之徒暗中瞒着雄彪下山打劫普这的客商还伤及人命,雄彪则毫不留情对他们施以酷刑,轻的要落下残废重的则被刑法折磨死。
当雄彪的结拜兄弟穿山虎雷彪仗着和雄彪有八拜之交之义,乘着雄彪不在青虎寨之时,擅自做主打劫了一队客商不但将他们全部杀尽还将队中的女眷奸淫至死,雄彪得悉后大怒为严正寨规当场擒下雷彪对他施以重刑,斩去他的手足令他惨嚎三日方死。
当年云傲方才十五岁亲眼目睹一直对自己甚好的雷彪叔惨嚎而死心中甚是痛苦,但雷彪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按寨规确应受此重刑,雄彪大公无私惩治自己的结义兄弟亦令云傲无法开口求情,正是因为严格的寨规和刑罚的严厉才令青虎寨得享黑道上罕有的清誉。
云傲虽知父亲要自己动刑快点让亚文开口确是为在局着想,但亚文乃是个女子,自己上次剥了她的衣衫虽属无意之举但亦甚感羞愧,如今要他强逼亚文招供更是令他为难。
云傲硬着头皮开门入内,亚文正被绑在房中的一根柱子上,低着头,一语皆无,雄彪怒道:“这臭小子到现在为止既不肯吃也不喝,倒是颇为硬气的样子,他义父害的我们好惨,害的长风变节,令总镖头变成这样,今天非好好整治他不可。”
雄彪平日里对长风也甚是喜爱,如今他被阉又拜曹捷当爷爷出卖众人想必是受尽了他们的折磨才被迫如此,这小子是曹捷的干儿子平日里想必也为他出谋画策,害他们的也必有他一份。
云傲心知父亲脾气火爆,唯有轻声道:“爹,我来问吧,你先出去一下。”
雄彪笑道:“臭小子,难道我还怕见血吗?好吧,就让你来试试看一柱香能否撬开他的嘴,你不行的话再来换我。”说罢关上门出去守着。
云傲低声道:“曹……曹姑娘,齐某多有得罪了。”
亚文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恨意涩声道:“少来假仁假义了,本姑娘今天落在你们手中就不指望再活着回去了,要动手就快动手休想让我出卖义父,你今天来不是杀人灭口的吧?杀了我你当日对我做的无耻恶行就没人知道了,你就可以继续在你的陈姑娘面前装正人君子了?”语气中竟带有几分醋意。
云傲没听出她口气中的怪异之处只是觉得面红耳赤,他一生为人正派但那里剥了亚文的衣服窥见她的双乳实在是令他颇为羞愧之事。
“曹姑娘,当日之事实在是在下无心之失,我要入东厂解救总镖头需要换上你的衣服,你一直都是男子的打扮,我确实不知你是个女子。”云傲解释道。
“不知道。”
亚文冷笑道:“你当日已经看到我外衣中的肚兜,为可还要除下它,你明明就是想要乘机占本姑娘的便宜。”
云傲当时跟本就没想到亚文是个女子,还以为她是个心理变态的太监穿着女人的肚兜,如今想跟她解释却实在是困难。
“曹姑娘,在下自问当日对你虽有得罪但问心无愧,你若是不信在下也没有办法。”云傲无奈道。
“要我相信你,行啊……马上放我走,我就信你。”亚文道。
“这……不行,曹姑娘如今你我敌我分明,我绝不能给你机会回东厂通风报信,即使你误会我也好,我绝不能放你走,你若是能告诉我东厂下一步有什么行动,我们的人里是否还有内奸的话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云傲正色道。
“哼……说了半天你转来转去也不过是想从我口里探听我义父和九千岁的消息罢了,保证我的安全?你拿什么来保证?你能说服你爹不向我动刑?你们的人一个个恨我恨的牙痒痒正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呢,恐怕我一说出实情马上就性命不保,我若是不说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亚文咬牙道。
“这……曹姑娘,你应该知道魏阉乃是祸害天下的巨奸,他执掌大权后滥杀朝中的忠臣义士蒙蔽圣上,还在全国大修宗祠祸害百姓无恶不作,你为何要为虎作伥甘当他的走狗爪牙?”
“魏阉他现在得意一时可将来终究要有算总帐的时候,从古至今宦官专权者有几个有好下场,你跟着他也不过是狐假虎威,将来他倒了台追究起来你逃的过吗?我还是希望你能改邪归正,到时也可以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云傲诚恳的说道。
亚文沉默了片刻冷笑道:“你说的好听,谁知你所谓的忠臣义士上了台会比不会比督公更差?督公若是倒台,我们这些卒子自然是要跟着倒霉,可是我若是出卖督公只会死的更早更惨,若没有义父从小收养我和义兄,我们早就活活饿死了,那个时候可没有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好汉来解救我们,少来跟我讲什么忠义道德。”
“义父他对我们有救命养育之恩,我若是出卖他岂非不义之人?你们也不过是要利用我罢了,利用完了我就没有价值了,我才不会那么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