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心里有些烦躁,不再说话,小叉子搅动着自己餐盒里的紫薯块。
一份餐里唯一的碳水,被她戳的全是小洞。
裴清看上去是真的懊悔了,同样不再说话,偶尔会抬头看她一眼。
白熙虽然手上动作不停,但面容一直是沉静的,古井无波的样子。
两人吃完饭,沉默地收拾餐盒,然后回到各自的位置。
他回到那架沉重经典的钢琴前,她回到白裙遮掩内心的世界里。
叁十号的晚上,导演体谅他们最近排练辛苦,放了一晚上的假调整状态,争取第二天上场时可以有最好的表现。
白熙的缎带舞鞋落在排练室里,她回去找的时候,意外地看见裴清还坐在那架钢琴前。
他闭着眼,似乎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
白熙忽然有了玩心,凑过去小声短促地“啊”了一声,看裴清意料之中地猛然睁眼,看到面前是白熙时,目光又柔和下来。
“怎么,临时抱佛脚呢?”白熙打趣道。
“我需要吗。”裴清笑笑说。
真自恋。但是白熙不得不承认,裴清的钢琴真的特别好。
否则,也不会登上这么大的舞台。
“你那天跳的舞,是胡桃夹子。”裴清的语气肯定。
他提起了学校练舞室那件事。
“是。”白熙起了兴致,“你之前看过?”
“经典的童话般的舞步。”裴清说,“和你一样。”
白熙还在想他是不是夸自己。
裴清纤长的手指却在琴键上流淌起来。
乐声刚刚响起半个八拍的时候,白熙就准确分辨出这是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
她看了他一眼。
他说:“跳么?”
她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