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麻脸重新点燃一根香烟:“小孩子不要乱说,这是我们的工作方法!”
“操,真是领教了,以后,我再也不相信警察了!”
“小子,”麻脸吐出一串烟雾:“如果真的心痛你三叔,就赶快张罗钱去,把他赎出来!”
“如果不呢?”我以挑衅的口吻问道,麻脸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就得判刑!”
“签票喽,签票喽……”
旅客们嚷嚷起来,麻脸掏出三张火车票,再次冲我说道:“小子,即使判了刑,钱还是得照样拿,你懂么,这叫刑事,附带民事赔偿责任!”
“操你妈的,”望着麻脸拽着三叔走向检票口的背影,我恨恨地谩骂一声,新三婶依依不舍地陪着三叔走向检票口,待三叔通过铁栅栏,新三婶咕咚一声,瘫倒在地:“老三,老三,呜——呜——呜——”
“三婶……”我跑上前去,抱住了新三婶:“别哭了,还是想办法,弄钱去吧!”
“小力啊,”新三婶双手拍打着大腿:“哪有钱啊,你三叔离婚后,连栋房子都没有,去哪弄钱啊!”
是啊,新三婶丝毫也不撒谎,三叔是个真正的无产者,杀猪卖肉赚的那点辛苦钱,除了喝酒用掉,就是赌牌输光,根本拿不出这巨额的赎金。我想起了妈妈和爸爸,可是,靠工资维持家计的妈妈和爸爸,也拿不出这为数不菲的赔偿款来,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地让三叔蹲班房吗?
“三婶,别着急,我想想办法去!”
“小力子,你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啊?”新三婶一脸疑惑地瞅着我,我很有把握地说道:“三婶,你先回家去,我想想办法!”
我将新三婶送上开往郊区的电车,自己则坐上驶往高干区的汽车,我想起了范晶,想起了她手中那本精致的存折。我心事重重地站在范晶家的豪宅前,请求警卫将范晶唤了出来。
“哎哟,”范晶笑吟吟地走出大铁门:“嘿嘿,稀客啊,请进吧!”
“不,”我摆摆手:“不,不,我不进去了!”
“为什么?”范晶不解地皱起眉来:“到我家,不进门,你是什么意思,对我有意见么?”
“不……不……”我悄声对范晶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有点事情,想求求你!”
“嘿嘿,好啊,”范晶妩媚地笑道:“行啊,我正犯愁怎样回报你的恩情,太好了,什么事,请尽管说!”
“这,这,”我吱唔起来:“这,这,有点说不出口!”
“嘿嘿,”范晶则非常爽朗:“啥事啊,说啊!”
“范晶,”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我三叔,把人打残废了,今天早晨,被警察给押回老家去了,临走,警察对我和三婶说,赶快张罗钱,赎人,如果不尽快把钱送到公安局,三叔就得判刑,范晶,我,我,我想跟你借点钱,把三叔赎出来!”
“哦——”范晶扬起秀脸,长吁一声:“原来你是来借钱的,赎人,这钱可不能少了啊!”
“是的,范晶,我想了很久很久,除了你,谁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所以我只好厚着脸皮,求你来了!”
“哼哼……”听到我的话,范晶骄傲地呶起了性感的珠唇:“你很会恭维人啊,少给我戴高帽,哎我问你,”范晶认真地问道:“你三叔,是干什么的?”
“杀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