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咦——咦。”表妹捂着小脸,委屈地抽泣起来,妈妈继续训斥着:“咋的,损坏了家什,你倒有理了,哼哼,不愿意呆,就趁早给我走人!”
餐桌之上,妈妈抓起一只老姨制作的白面馒头,以行家的神态,极其挑剔地端详着,对面的老姨,犹如一个刚刚交卷的小学生,心神不定地呆坐着,随时准备接受妈妈的教训。
妈妈放下白面馒头,冷漠地扫视老姨一眼:“瞅瞅,这馒头让你蒸的,嗯,尽是黄点点,玉燕啊,面碱你怎么总也掌握不好啊,这么好的面粉,却让你蒸出这种馒头来,让人看着一点胃口都没有,咂咂,真白瞎这些好材料喽!小——瑞——”妈妈突然又转向表妹:“小瑞,厨房收拾干净了?”
“嗯,收拾干净了!”表妹怯生生地答道:“二姨,收拾干净了,厨房里的所有锅碗瓢盆,我都擦干净了!”
“呵呵,”妈妈撇着小嘴嘟哝道:“收拾干净了?呵呵,你敢说这话,厨房的活,没完没了,谁也不敢说,把厨房彻底地收拾干净了,呶,”妈妈用肥手指抹了抹灶台,然后,将手指肚冲向表妹:“呶,这,是怎么回事!”
“这……”表妹惭愧地低下头去:“二姨,刚才,我忙活忘了,忘记擦灶台了!”
“你,”说完,表妹红胀着脸,低垂着小脑袋瓜,握着羹勺,一边咀着白面馒头,一边可怜巴巴地喝着热汤,妈妈见状,将竹筷伸向表妹的面前,不停地点划着:“咂,咂,小瑞啊小瑞,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咂咂嘴,嗯,我都提醒你几次了,你咋这么没有记性啊,嗯?”
“哦——”表妹顿然止住了咀嚼,咧着小嘴,握着残存着汤汁的羹勺,呆呆地望着妈妈,一时间,不知怎么吃法,才算正确。
妈妈继续用筷子指点着表妹:“瞅你这个吃相,嗯,一看就是个没有教养的农村姑娘,长得干干巴巴的,一点福相都没有,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地瞎吧叽,听得人好心烦,哼,穷命调!”
“来,玉燕,”吃饱喝足之后,妈妈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只见她站起身来,欣然拧开音响,伴随着悠扬的旋律,迈起轻盈地舞步,同时,双臂张开,冲老姨道:“玉燕啊,咱们跳会舞,消消食吧!”
“不行啊,我不会!”老姨摆摆手:“二姐,我不会啊!”
“我教你!”
“可是,我困了,二姐,我一到晚上,就犯困,在家已经习惯了,一到了这个钟点,我的眼皮就困得抬不起来,一门心思就想躺床上睡觉!”
“哼,”妈妈不屑地撇视着老姨,拉起我的手,一边搂着我转动着丰满的身体,一边望着老姨走进卧室的背影,恨恨地嘀咕道:
“哼,农村人就是农村人,无论你怎样开导她,她永远也改不了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落后生活方式,儿子啊,你老姨这一辈子,算是白活喽!除了干活、吃饭、睡觉,没有一点业余爱好,这也叫人么,这也叫生活么,咂咂,儿子,你说说,这跟动物,有什么区别,哼。”
妈妈冲我亲热地一笑,小嘴冲着卧室,悄声地骂道:“母猪,母猪!一对母猪!”
妈妈饭后不仅需要跳舞、散步、洗澡、打扮,并且,每天深夜二时,妈妈都会准时醒来,这已是妈妈多年的习惯,自从有记忆那一天,我就了解到妈妈这一习惯。
童年时代,妈妈醒来以后,披着衣服,打开台灯、或是阅读书刊、报纸、或是收听广播、或是收拾房间,一直折腾到凌晨四时左右,方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脱掉衣服,钻进被窝,重新入睡,直至早晨七时。耳濡目染之下,妈妈这一习惯,便自然而然地传承到我的身上。
现在,每天深夜,我与妈妈均不约而同地习惯性地醒来,漆黑之中,我摸摸妈妈的豪乳,妈妈掐掐我的大腿,然后,彼此会心地笑笑,嘴唇对着嘴唇,一边温情无比地热吻着,一边亲密无间地相互搂抱着,最后,我爬到妈妈的胴体上,妈妈则心领神会地叉开大腿,哼哼叽叽地迎候着我的鸡鸡。每天的深夜,我和妈妈都是如此这般地打发着这失眠时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