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紫东来半途设伏(1 / 3)

闺房勇士 松柏生 6403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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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东来舌绽春雷,急道:“我在空中见到有一个仇人,自墙外越过,我还有血仇在身,不能与称尽兴一斗,今天到此为止,来日有机会再行讨教。”

言讫,身子一弹,越墙飞了出去。

众人只见紫影一闪,便失去了紫东来的踪迹。

群人不禁感叹道:“此人来去风,武功又高,难怪在华北名头如此响叮当。”

童子奇动也不动的,低着头呆呆发怔,似在回忆刚才比武的情景。

单享忙道:“童子鸡,表演完绝活,咱们走吧。”

童子奇这才惊醒,重新把扇收起,潇洒往腰际一插。

屠琛上前道:“童少侠武功之高,使老朽大开跟界,想不到在我垂暮之年,仍然能目睹‘七巧扇’的绝活,真是不枉此生,料想童少侠日后必能大放异采,造福武林。”

他是一块老姜,这番话表面是称赞,实际上却是鼓励童子奇,要行侠仗义。

童子奇那有听不出之理?

不过,人家到底是一番好意,何况在他家作客,因此只有一笑置之。

此时,柳大川排众而出,说:“童少侠武功之高,只怕当年令师也不过如此,难怪子午岭的三条蛇,轻易在童兄弟手下伏诛。”

童子奇一皱眉头,冷淡地道:“哇操,柳总镖头过奖了,童某吊儿郎当,行事但凭好恶,岂敢当此大侠之誉?”

柳大川追问道:“令师是否还健在?”

童子奇更加不快,回首对屠琛道:“晚辈冒昧登门,又连番打抚,甚感不安,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言罢,扬长而去。

群雄中有不少人看不顺眼,轻声骂了起来。

“他妈的,什么东西?”

“是呀。”

单享尴尬地解释:“屠伯父,童子鸡生性如此,其实心地不坏,世伯请不要见怪。”

屠琛“哈哈”一笑,说:“老朽岂会怪他?贤侄今后与他相处,不妨劝他走上正途。”

“世伯说得极是。”

单享唯唯应诺,忙向贾正典使个眼色。

贾正典会意点头,向童子奇追去。

白展文也尾随在后。

单府的后花园中,曲径通幽,假山池水,奇花异草,在夜色里另有一番风味。

夜凉似水,池边有座小亭子。

亭里坐着单享,及童子奇等四人,举杯邀月的长谈。

四人期然又谈起黄昏童子奇与紫东来那一战。

贾正典突然道:“童子鸡,你曾说史大背后中的好一刀。好像是在打斗中遭了暗算,其实我想未必,就像紫东来那一刀,不是……”

童子奇截口解释说:“哇操,他那是家师平生绝技,名叫‘龙飞在天’,变化多端,炉火纯青者,能随意控制扑下的时间及攻击的目标部位,我也是因为家师有一招与之颇为相似的扇招‘强棒出击’,这才得以破解。“

单享试问:“你看史大会不会是他杀的。”

白展文紧接一句:“他那一把金刀,也比普通的刀较宽。”

闻言,童子奇念头一动回答,沉思了一阵才道:“哇操,依我看来,紫东来虽然骠悍,但无杀害史大之理。”

贾正典推测说:“当年闯雷家庄,杀唐占魁的人,可是史大和你一起去的?”

白展文建议:“无论如何,这家伙值得一查。”

“哇操。”童子奇突然道:“刚才我忘记问一问他。”

贾正典说:“那家伙会照实吗?”

“此人不像是奸险之徒。”

贾正典狐疑的道:“那可难说,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咱们又不了解他,岂知他是什么样人?”

单享立刻抢着说:“你们不必担心,我已派人去探听了,另外飞鸽亦已放出,只要有紫东来的动静,咱们便能凭讯赶去问他,明问不行,咱们就来个暗访。”

白展文大声叫:“好极了。”

单享热忱道:“你们便在舍下多盘桓几天吧,明天我带各位到函谷、华山四处走定。”

白展文点头赞成说:“那敢情好,我整天陪你们去花街柳巷也逛烦了,有机会寻幽访胜,这也不错呀。”

“哈哈……”

众人开怀大笑,正想散去,突见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过来。

单享喝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那家丁把嘴附在单享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单享的脸色登时大变,霍地站了起来,说:“各位,请随小弟到屠府一行。”

说罢,他提气飞身,自花园的围墙掠了过去。

童子奇紧随他后面,急问道:“哇操,屠家发生事情了吗?”

“嗯。”单享去势更急。

童子奇、白展文、贾正典,紧紧在他后面。

一到屠府,只见府里各处灯火通明,光如白昼。

单享拉着一个家丁,问道:“少强兄在何处?”

那家丁呜咽说:“少爷正在厅堂上。”

单享也不待家丁通报,带着童子奇等人入内。

斯时,厅上坐着不少宾客,都是一派之长或是声名显赫的大侠。

屠少强急得团团转,只跟单享点了点头,便掉头跑入内堂。

单享向身旁一个神态威猛的老者问:“金堂主,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是“金狮堂”堂主金超,闻言须发俱张道:“昨夜来了一批蒙面贼,把屠老伤了,而且昨日宾客送来的贺礼,也一股脑儿劫走了。”

“嘎,屠世伯伤得怎样?”

金超怒道:“这自然不会轻。”

童子奇又问:“那批贼子是些什么人?”

“老夫怎么会知道?”

厅里有一个中年汉子名叫“铁牛”,号叫“猛金刚”的道:“这么多人陪着屠老爷子,不但贺礼被人劫走,并且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你们说丢不丢人嘛?”

金超勃然大怒,说:“他们都用黑巾蒙住脸,有什么好丢脸的?”

“千里追风”卓风一捋额下长须,叹息道:“当时我们都已分头歇息,人在内宅就寝,只留下屠老和少强侄子在此点收贺礼,等到咱们闻声起来时,贼人已得手离去。”

贾正典脱口道:“既如此,你们又怎知对方都是黑布蒙住脸呢?”

金超不悦,大声说:“我听少强侄儿事后讲的嘛。”

此人烈性子,仍然不减当年。

“呜呜……”

隔了半晌,内堂突然传出哭声,众人的心头一沉,起了一种不祥之兆。

片刻,只见家人忙碌起来,七手八脚把堂上的那幅红毯迅速解了下来,众人心里更加不安。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

屠少强身穿孝服自内堂出来,双眼红肿,仍有泪痕,众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

单享偷偷瞧了眼,见他短短时间,精神憔悴了不少,心里也替他难过。

屠少强干咳了一声,悲声说道:“家父已经不幸过逝。”

金超喝道:“废话。”

单享启齿说:“少强兄,世伯……请节哀顺变,不要哭伤了身子。”

“是啊,屠家全靠你了。”

堂上安慰之词立即此起彼落。

白展文建议的道:“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查出对方的身份,看是什么角色,尽快替屠前辈报仇才是。”

金超击拳附和:“正该如此,否则屠老岂能瞑目?”

说着,外面又来了不少宾客。

众人都没有想到,一夜之间竟由宾客变成葬客了,所以唏嘘不已。

卓凡灵机一动,说:“少强贤侄,请再把经过略述一次,好让大家合议合议,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也许在座的人能找出破绽,从而侦出贼子的身份也未定。”

屠少强叹了一口气,悲伤道:“既然如此,我便把经过情形再讲述—遍,希望在场前辈能人,能指点小侄的迷津。”语毕,望了童子奇一眼。

童子奇心头一跳,觉得莫名其状。

屠少强于是说:“昨夜,家父与卓叔叔等人,直喝到三更时分才散席,小侄便带卓叔叔他们往内堂内歇之后,才回到厅堂,家父便吩咐小侄,去把寒舍的总管找来,清点贺礼。”

“当小侄带着总管,余大叔来到厅堂之时,只见家父赤手空拳,正与—个蒙面人搏斗着。”

铁牛抢着问:“对方用什么兵器?”

“对方用一柄刀。”

屠少强用舌舔一舔干燥的嘴唇,继续道:“那蒙面人见到小侄等来到,突然跃起半空,又凌空打了一个筋斗,跟着反手一刀,刺在家父的背心。”

众人仔细的聆听。

他却越说越快:“小侄的心胆惧全裂,便与余大叔扑了上去,那个蒙面人反应极快,突然拔起身子,凌空向小侄踢了一脚。”

“那时候,小侄神智已混,双眼都被盖住,一个闪避不及,当场就中了一脚。”

屠少强拍手拭去泪水,拉起上衣,道:“各位请看。”

他胸膛上赫然有一个脚印,足印深陷入肉中,一片黑,群人都暗叫一声:“好厉害呀。”

铁牛急问:“后来呢?”

屠少强放下衣服,答道:“那人踢了小侄一脚之后,立即抽出嵌在先父后背的刀,跟着一脚踢倒他,先父的衣衫立即被血水浸透,小侄便忍痛上前扶起先父。

那个蒙面人撮唇一啸,外面又来了不少蒙面人,随之把所有的贺礼,全用布袋装着背跑了。“

童子奇怀疑说:“哇操,这么多的蒙面人潜入贵府,竟没人发觉?这是不是太离谱了呢?”

屠少强解释说:“今早家人发现,有好几个护院被人点了麻穴,放在阴暗之处。”

卓凡担心道:“看来,来人都是高手。”

一直不开腔的“神眼”黄学富,突然向:“贤侄,老汉有句话问你。”

屠少强回答:“前辈有话请问,小侄知无不言。”

“那蒙面贼从背后刺杀令尊的那一招,跟紫东来的那一招,可有几分相似之处?”

屠少强想了一下,方说:“是有几分相似,不过当时因为小侄心神震荡,没有特别留意,所以不敢肯定,但也有所怀疑。”

群雄觉“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厅里立即议论纷纷。

童子奇心中想:“哇操,怪不得这小子刚才会瞧我一眼。”

他目光一瞥,突然发现尹丹凤不知何时也置身场中,旁边还站着讨厌的柳大川。

黄学富大声问:“对方身材如何?”

“长得很高大。”屠少强说。

“刀是何颜色?”

“跟普通的一样。”

群雄“唉”的发出了一声,失望的叹息。

金超也沮丧地道:“说来说去,还是没有结果。”

“不然。”黄学富沉声说:“诸位稍静,试问对方那些人何要用黑布蒙面。”

铁牛急道:“那还用说,当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啦。”

“不错。”黄学富目光炯炯,说:“既是这样,对方又怎么会用一把,足以便他泄露身份的兵器。”

“有道理。”

“我猜九点九九是那小子。”

场内沸腾起来,叫骂声此起彼落。

金超大声的道:“老黄,我今天才算服了你啦,若不听你这一分析,我岂会想出这关键。”

黄学富“哈哈”笑了一声。

卓凡强调说道:“这只是怀疑而已,岂能凭人家在空中翻一个筋斗,飞身落地之际,改用反手后刺,便轻易怀疑一个人。”

金超粗声豪气道:“这还有什么好怀疑,昨天在座之人,都亲眼看见紫东来,用那招割破童子奇的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