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娘一叠声地叫着从后面赶上来,手上提着一个大帆布包,“起来也不叫我一声,要是到山里饿着了怎么办?”
她把帆布包挎在儿子宽厚的肩膀上。
虎子拉开拉链看了看,里面是两个昨天吃剩下的馍馍,心里不由得暖洋洋的,“以前不是也没饿着么?山里有新鲜玉米棒子、还有土豆,掰来烧着就可以吃,香得很呢!”
虎子说,以前他和爹就是这样干的。
“那是你家种的?”
虎子妈瞪了他一眼反问道,“就爱图方便,谁家的东西不滴汗水换得来?好好看住牛儿,不要让它蹿到别人地里糟蹋庄家,要打腿的哩!”
她一声都是操劳的命,对老头子不放心,对儿子更不放心。
“娘,你怎么就不放心呢?!”
虎子不耐烦地说,“我都大人了,已经知道什么事情做得,什么事情做不得,轻重我还是晓得的呢!”
“你看你看,又不耐烦了是不是?”
虎子娘柔声责怪起儿子来,一下子又压低了声音说,“记得搞点竹笋回来,回来我你爷儿俩做竹笋鸡!小心别被抓了哦!”
“好咧!好咧!我最爱吃娘做的笋子鸡啦!”
虎子欣喜地说,不过马上皱起眉头来,“还是王明海一家子在管着林场?”
他问,自从林场实行承包制之后,村里人就不能随意地采竹笋了--王明海接了这个香饽饽,连家都安在林场里日夜看护着,要摘竹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呃……你们在外面读书不晓得,吴明海三个月前喝酒醉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