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走到老虎床前,一把掀开他身上的毛巾被。
老虎吓的用双手飞快地捂住还翘在那儿的玩意儿,一侧身面朝墙壁,却忘了他的光屁股正对着我。
我捡起地上的杂志,是一本地摊上销售的什么文艺,里面以中篇小说为主,还有一两篇长篇连载,其中经常会有一段段的露骨描写。
杂志已经过期很久了,纸也被翻的卷了边。
我让老虎坐起来,老虎被人撞破了丑事,低着头服服帖帖地,从乱七八糟的床上摸出一条皱巴巴的短裤穿上,和我并肩坐在床边。
我看了看表,离他的室友们回来的时间还有不到十来分钟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高级香烟,抽出两支,递了一支给他,他把烟放在鼻子底下,贪婪地嗅了半天才点上。
我和老虎什么话都没说,连着抽完两支烟。
不一会儿,听到走廊里嘻嘻哈哈的声音由远及近走过来,接着门锁被转动了,前后进来五个老虎的室友,都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我和老虎肩并肩地在门后的下铺坐着。
我没说话,伸出手指着最靠门的一个家伙,扭头看看老虎,老虎摇摇头。
接着是他旁边的一个,老虎又摇了摇头,当我刚指向第三个人,老虎马上点了点头。
我二话没说,从老虎的床边蹿起来,一拳挥到他的脸上,他向后一个踉跄,身体撞到门边的储物柜上弹了回来,我另一拳直接捣在他的腹部,他疼的象虾米一样弓起身子,被我一膝盖顶翻在地。
其他室友见此情景,纷纷夺门而出,留下他一个人倒在地上。
我蹲下身子观察他脸上的伤口,一边从裤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贴着他脸边将刀刃弹出来,然后用刀刃在他脸上擦了擦,说了六个字,“老虎是我兄弟。”
他脸上充满了痛苦,费力地点了点头。
我帮他从地上站起身来,在他耳边说了个滚,就看他忙不迭地拉开们冲了出去。
我回过头来,看见老虎就坐在床边上看着刚才的一幕,一动没动。
我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东西扔在他的大腿上说,“我给你带个礼物,兄弟。”
他忙不迭地并住腿接住它,这是那张张兰脱裙子蒙住头的照片。他惊奇地看了看照片,扭过脸来问我,“这是谁?”
我叼起一根烟说,“你猜猜。”
老虎盯着照片看了半天,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照片上那个只穿着内衣裤的女人的身体属于他心中的女神张兰。
“张兰,”当这两个字平静地从我的嘴里说出来,我看到他浑身一哆嗦,象是听到了一声炸雷,手中的照片差点掉到地上。
我看着他五味杂呈的脸说,“这张是我送给你的。”
我知道这种照片对于象老虎这样的人来说,可以算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们这种人往往生活在自欺欺人中,明知道自己暗恋的对象成了别人的女友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内心却极力否认这一切,永远将自己心目中女神的形象定格在清纯里。
“就算我不交张兰,她也不会给你机会,这点你真的不明白?”
我顿了顿接着说,“我交了张兰,毕竟多少还能让你跟着沾点便宜,总比别人交了她好吧。”
“真的是她?” 我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他用手拂了拂照片,呼吸渐渐变粗。从表情上看,老虎的心绪正从不愿接受照片中人物的身份及其暴露的穿着,渐渐往所有正常男人面对半裸的娇躯都会产生的正常反应转换,哪怕面对的只是一张照片,而且还看不见脸。“
我帮你把着门,你稍微快点,你这块儿完事了,我还有事找你,”说完话我伸手拉开门就要往外走。
老虎忽然站起来,伸手轻轻拉住我的胳膊,哀求似的问我,“她是在脱,还是在穿?”
我回头看着他的脸,冷冷地反问道,“这有区别吗?”
老虎的脸皱在一起,手中捏着照片,慢慢向床上倒去。
我刚出门就听见老虎压抑的嗓子里发出的一声低低的嚎叫。
刚还说了让他快点,差不多20分钟过去了,他才开门出来,看见守在门口的我,他脸上挂着一副发泄后的平静和疲惫。
我向他晃了晃头,示意他跟着我。
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穿过路灯发出的昏黄光线在校园里穿行着。
我知道从今晚走出寝室门的那刻起,这只老虎已经属于我了。
我们进了学生社团的空办公室,刚坐下我就给他点上一只烟,然后开门见山地问他,“你能给我说说许昕的事儿吗?”
老虎稍稍迟疑了一下,就开始向我和盘托出他所知道的许昕。
其实老虎在来上大学前就听说过许昕,因为许昕是老虎那个城市里最好的高中的校花,一直是老师的宠儿,学生的楷模。
许昕出生在一个知识份子家庭,父母在当地都有很体面的工作,她从小成长在一个讲究家教,并经济优裕的生活环境里。
许昕的男友杨凡是他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同学,从上中学起就一直追求着她。
为了能和许昕成为正式的男女朋友,并维持这种关系到大学毕业,他一直追随她来本市上大学,希望将来能一起参加工作,并最终组成家庭。
但杨凡高考失利,经过当官的父亲的疏通,勉强进了一所离我们不远,但比我们学校次很多的大学。
根据老虎从其他同乡那里听到的情况,许昕就因为这一点,认为杨凡有点配不上她,对他若即若离,但杨凡却一直对她锲而不舍。
有一个情况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同乡们一致都认为杨凡从来没能将许昕搞到过手。
老虎还说起杨凡和他当官的爹有一个共同的癖好,就是都比较好色。
但苦于没有固定的女朋友解决性欲,竟然花钱去找过小姐打洞,还当着同乡们的面吹嘘过。
当时社会上还没象现在这样黄业泛滥,找小姐还是一件很大胆的想法,不只是冒着被抓的风险,到哪儿去找都是个问题。
老虎说这小姐好象还就住在我们这儿附近。
时间过得很快,桌上本来空着的烟缸已经堆满了烟头。
我给老虎飞快地布置了几件事,一是进一步接近并了解杨凡的生活习性,二是打听一下杨凡找的那个小姐的情况,三是了解一下杨凡和许昕来往走动的规律。
快要结束谈话前,老虎忽然问我,“你不是已经有张兰了吗,怎么还打听许昕呢?”
我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听他咽了一口口水,迟疑了一下又问,“那个照片是张兰吗?”
我望着昏黄的灯光下,老虎那呈现着复杂表情的脸说,“你是我兄弟,我能骗你吗?”
我走出房间和老虎分道扬镳往自己的宿舍走的时候,闻着校园里各种花草在夜里散发的香气,脑子里一想到许昕正在被我慢慢接近,我就莫名地兴奋。
忽然间想起今天吃中饭的时候,张兰说她晚上想到阶梯教室和我汇合复习会儿书,准备明天的考试。
我一看快到教学楼熄灯的时间了,寻思着到阶梯教室去看看她还在不在。
走进教学楼的时候,很多学生已经开始三三两两回宿舍了。
我来到阶梯教室的门口看到里面已经没几个人了,张兰还在里面,但不是一个人。
她旁边还坐着一个面生的男生,正歪着头和张兰说话。
张兰眼睛盯着书,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他。
等我走近了,张兰一看到我,也不顾身边的男生,一下子跳起来说,“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半天了。”
男生面露尴尬,匆匆收拾了书本离开了。我在张兰的身边坐下,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洗澡后留下的香皂清香,问她,“复习得怎么样了。”
“还说呢,”张兰娇嗔地说道,“人家一晚上都在想你不知道跑到哪儿开心去了,什么也没看进去。”
“是不是因为有帅哥陪着看不进去书,还赖我?”
我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忽然看到桌子上有一只钢笔,估计是刚才那哥们走得太匆忙落下的。
张兰捶了我一下,被我拉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