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殿下是自我了断呢?”婢女眼中含泪,“殿下说,她寂寞得很……”
她不知如何说服李绍,左右犹疑,决心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一块红绸缎包裹着的东西,奉到李绍面前,“殿下临走前托付奴婢,将此物烧去,算作祭奠。”
她跪上前,红绸缎展开,还是那个小拨浪鼓。
李绍冷笑了一声,不言。
婢女道:“女医诊了喜脉那日,殿下本不高兴,不吃不喝了两日,又是吐又是哭,不见有气色。赶上后府的厨娘添了个孙子,正巧过满月,殿下赏了银镯儿作福,厨娘抱着孙子来谢恩……”
“殿下想抱抱那孩子,厨娘自是高兴,教她怎么抱。殿下学得很快,那孩子一开始还啼哭不止,殿下逗哄了两声,又笑个不停。那日殿下跟奴婢说,怀孕的事,想亲自告诉王爷……”
婢女再上前了两步,将拨浪鼓拿开,李绍才看见红绸布上还有绣样,是个虎头,原来不是块布,而是块小孩儿肚兜,继续道:“……又听厨娘讲民间祈佑婴儿康健,便做虎头肚兜,以防五毒。”
李绍的手一下拢紧了。
婢女不住地流泪,“奴婢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没了那孩子,殿下才是最伤心的人。”
李绍曲了曲膝,仿佛欲起身,只是酒力太猛,晃了几下又重新跌回,李绍咬着牙一拳砸下,喝道:“徐少常!”
那鸿胪寺卿徐少常进来,李绍揉着发疼的额头,再问:“方才,你讲什么?”
“越祇王子与其国使臣来大梁朝觐,此行意欲向皇上提亲,求娶长公主殿下,以修永好。”
“即刻进宫,将此事告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