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撩情带,芙蓉作意,西冷桥北第三家,重重珠幕遮,碧盖浮香,嫩红短带,影斜锁窗,莫遣来啼鸦,夜短且由他。
《右调 巫山一段云》
话说那长姑虽是一十六岁,也略略知道些风情了,听见招赘女婿,十分欢喜。
每夜睡到三更,似梦非梦,见面前来了个女子,来教道闺房乐趣。
长姑道:“想是仙姑解我年幼无知,故此百般教道。”
到了初八三更时,那女子公然走上床来,问长姑道:“如今佳期已近,你凡事未晓得,待拜堂之时,我也穿了官服,陪你一陪,方不失礼数,切不可大惊小怪。”长姑一一应了。
那女子便也不去坐在长姑床。
话说杨官儿等到次日初更,黄昏戊时,只听得大吹大擂,迎了女婿来掌礼,又先请了新人入座,然候一遍一遍唱了些吉欢喜调,请出新娘上堂行礼。
初时出来也只长姑一个,骤然间,旁边又有一个身材容貌与长姑约略相同,那风流却比长姑还胜几分。
杨官儿夫人并亲友及暖玉一班丫环无不大叫诧异。
只听得长姑说:“不要大惊小怪,这是我认的人,他来陪我拜拜亦有何妨。”
那李可白见两个那如花似玉的女子,也不知什么缘故,拜完了堂,送入洞房,外堂酒阑客散。
夫人对杨官儿道:“这个女子定然是个妖邪,且莫说破,看他如何?”杨官儿点头道:“是。”
到了半夜,那两个长姑并辨不出那个假的。
杨官儿夫妻只得收拾去睡觉,叫伴娘打点新人安睡成其好事。
李可白原是久经花柳场中,急忙要上床雨云。
长姑慌道:“我且躲在灯后。”那女子低声对长姑道:“待我且挡他头一阵,免得你受苦。”
长姑是个孩子不好回言,任那女子同新郎床上去妥了。
长姑侧耳细听,只听得李可白道:“快脱裤子,我等的急了。”那女子道:“我是个处女,不可大猛浪,忍索忍索一会,想别弄进去的光景。”
长姑又一细听,但听他如十分痛楚,十分怜惜,你亲我爱,如滕似漆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