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丛钻进浴室去洗了个澡,实在太困了,坐在床边,头一点一点的,徐桓司帮她剥掉外衣,套上他的大睡衣,她就把头往被子里一塞,鸵鸟一样睡过去了,在睡梦里隐隐约约地觉得床垫另一边下陷了一点,有力的小臂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她就动一动,枕在他的手臂上。
从来没有过这样亲近的姿势,但是没有一点生疏,好像天生就该如此。
她睡到日上三竿,然后磕磕巴巴地接了家里的电话,告诉徐桓易:“……室友过生日,我忘记了,所以今天早上就回学校了。……回家?……不回了吧……明天还有班级聚餐。”
徐桓易嗤之以鼻,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交际花呢?”
她说:“你不要教育我!你只是个花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跟徐桓易拌嘴的时候,徐桓司就在阳台上抽烟。他穿着跟她一样的睡衣,很松散安宁的样子,隔着透明的玻璃,笑着看她扯谎。
丛丛挂掉电话,爬下床,把身上长长的睡衣睡裤挽了好几个边,才露出手腕和脚腕来,头一次发现他有那么高。
她还有一点娃娃脸,罩在他的衣服里,格外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腿间还是很疼,又酸又胀。
她把他的家逛了一遍,发现这套公寓就在肃穆威严的临安街上,有很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色,两室一厅,还有很大的衣帽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楼下就是酒店,徐桓司打电话叫了粥和点心来,丛丛胃口大开,全都吃掉了,吃完了,又爬回床上。
因为吃了事后药,加上过几天要来大姨妈,她的肚子有一点疼,即使不困也想趴着。
到了傍晚,她终于想起徐桓司今天都没有出门,趴在他腿上问:“你没有事情要忙吗?”
徐桓司从后面握着她细细的脖子,“都是饭局,怪没意思。肚子还疼吗?”
丛丛毕竟年纪小,起初不太舒服,过了一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徐桓司陪了丛丛好几天,两个人一个不想回学校,一个不想出门应酬,在家里把周围的酒店吃了个遍,终于腻了,丛丛跟他出门去找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