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地让她脚下打了个滑,她蹲下去系鞋带,再站起来时眼前一片茫茫的光,她拿不准前面是台阶还是平地,但是一脚已经踏了出去。
身后的楼梯上脚步杂沓,响起一片惊叫,但她自己都知道不对头了,知道大概要摔得头破血流,但有人从后面拉住她的臂弯,大力往后一拽。
后面的老师松了口气,拍着胸脯,惊魂未定,“徐意丛,幸亏有你哥哥在。”
丛丛踉跄着站稳,被徐桓司紧紧箍着臂弯,继续向下走去。
他走得不快,但她还是跟不上,像是肚子疼,微微弓着腰,鼻尖上全是虚汗,本能地缩了一下手臂,肘弯都是微微发烫的。
徐桓司立刻停下脚步,拿手背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也不再拉着她往下走了,蹲身把她背起来,快步下楼。
外面天光大亮,白色外墙的校医院就在目之可及的地方,并不远,他背着软绵绵的丛丛朝那边走去。
校医院的节奏慢吞吞的,急诊室里也没有人着急,别的科室的大夫路过,看见是徐意丛,“哎”了一声,“你又烧起来了?”
丛丛没精打采地点点头,伸出手来让护士扎输液的针。
徐桓司站在她旁边,下意识地伸手捂她的眼睛。只是习惯成自然,但是丛丛一偏头就躲过去了。
她看着银色的针头插进自己的血管,看得出神。徐桓司的手停了半秒,终于慢慢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