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徐桓易没听过,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骤然凉了半截。徐廷显然跟他一样意外,脸色刷地变了,脱口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桓司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睛在和徐廷对视,右手还在挽左臂的袖子。
徐廷和独子倨傲漠然的眼神四目相对半晌,豁然明白了——他这两年似乎对北非情有独钟,去年十二月,他去过一次埃及,今年夏天去英国,回程也取道摩洛哥,耽搁了几天。
再往前想,唐子俞死的那年,徐意丛还没有放学,家人们商量着该不该告诉丛丛,他从报纸里抬起头,向徐黎询问唐子俞供职的是哪家公司。
他清楚徐家人刚愎自用的行事作风,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那是一场纯粹的事故。
徐廷突然向他逼近了一步,几乎跟他鼻尖抵着鼻尖,声音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那是你的事吗?你管这个做什么?你过不去了,就要吊死在她身上,再好的nv人也入不了你的眼了,是不是?上次半夜把床搬走烧了,下次要烧什么?车库?房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家!徐桓司,你就是要发疯也先听明白,她是你妹妹,跟你连血型都一样,还是那样的出身,我都替你恶心!”
徐廷连手都在抖,抖得连徐桓易都想过去帮他提包,神情凶狠极了。可是徐桓司没退一步,面无表情地回答:“这事怪得着她吗?”
徐廷气得不轻,立刻转身走了。
徐桓易在车里听了新旧交替的一耳朵八卦,已经替徐桓司累到虚脱。
那边的徐桓司像没事人一样,掏出钥匙回身把车锁了,可是也没有走,他垂着头站在那里,凝固了半晌,突然向墙上猛地踢了一脚。
不知道是用了多大力气,发泄了多少不快,闷闷的一声钝响,听得徐桓易骨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