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外公虽然精神不济,好歹醒着,喝了几口汤,说:“丛丛,叫那个小护士来给我剃头发。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说好了这个时间来,推子都准备好了,说话不算话。”
徐桓易没跟她提过病情的细节,原来保守的治疗方案行不通,已经要准备进行化疗了。徐意丛看了剃头推子的说明书,帮外公把满头白发推掉。
外公坐了二十多分钟,又累又困,竟然把头搭在椅背上假寐过去了。
说话不算话的小护士这才急匆匆赶来,说:“真不好意思,我去配药了,现在才来。”
徐意丛小声说:“没事。”
护士帮她弄干净外公领子上的碎发,又带她去洗手,问她:“你是老人的家属?老人昨天晚上住院,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有心啊。”
私人病房里的洗手间灯光明晃晃的,徐意丛抿着嘴唇沉吟了几秒,决定打探一下消息,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外婆,说:“是啊,是我外公。可是我刚刚回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告诉我病情呢,是不是要化疗了?”
护士很好心,知道有徐意丛这么一号人,也听外公提过她,于是不疑有他,把知道的情况都告诉她。
不知道是因为灯光还是什么,她觉得徐意丛脸色惨白,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安慰:“你不要担心啊,用的药物和设备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