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车子在马路边停下,有人快步走来,徐意丛认出那不是李秘书,本能地劈手捡起地上的枪,紧紧握在手里,为首一个金发的陌生男人只好停在人行道下,举起双手,摇头用英文说:“小姐,放松,我是医生。”
她跪在原地,一只手紧紧握着枪,另一手放在徐桓司的脖子上,戒备地看着对方,一动不动,好像他敢上前一步,她立刻就会开枪。
谁都看得出她精神紧绷过度,手里还有枪,没人敢动。有个高个子快步走来解围,示意她扭回僵硬的目光看他的脸,“丛丛,是我。”
他的桃花眼和卷头发都很熟悉,可是她在高度紧张下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徐意丛的眼睛睁得极大,充满戒备地仰头望着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的,陈昂绞尽脑汁地解释:“我啊,我……我叫什么来着,妈的……陈昂,我叫陈昂!丛丛,我是陈昂哥哥,你不记得了?”
陈昂她不记得,但记得陈昂哥哥。
他跟徐桓司同岁,在学校的时候总在谈恋爱,圣诞节的时候满世界送女生玫瑰花,还手贱送了徐意丛一支。
那时徐意丛才小学三年级,哭着鼻子找徐桓司告陈昂哥哥的状,害得他被徐桓司揍了一顿。
空气骤然回到了胸腔肺叶里,徐意丛低下头,大口呼吸,猛地咳嗽起来。
陈昂麻利地脱下外套裹在她肩上,轻声说:“没事了。丛丛,放开他。”
她终于把两只手都松开了。
腿上的伤口横在动脉血管上,赶到医院时,徐意丛已经失血过多,接近休克。
大量血液和药物输进血管,循环几遍,神智终于摇摇晃晃地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