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剑璃怔了怔,一时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难过什么啊?
薛牧以为她不好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其实让自己念头通达也很重要,你师父刺我一剑就是为了这个对吧,说明你问剑宗也讲通达,你又何必憋着自己?”
慕剑璃神色越发奇怪了:“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今晚那俩货喝花酒的时候,我们杵在他们面前,看他们痛苦的表情是不是会开心一点?”
慕剑璃眨巴眼睛看了他半晌,忽然很想笑,原来他说的是这个……他是以这种方式为我鸣不平,为我出气吗?
原本以为他深沉难测,尽窥人心。如今看来,也不过凡人而已,不但没能看出自己真正在纠结什么,甚至还在为自己鸣不平……
可怎么觉得……很开心呢?
慕剑璃脸上慢慢绽放出笑意,却又不去看他了,低头回答:“好。”
回到万年县,一行人不住蘅芜院也不住玄天观了,江湖人已经散去了大半,不少客栈有了房间,薛牧索性包了间小院,五六个房间,随意住。
慕剑璃忽然就找到了当初在陵光县时的感觉,也是这么一个小院,她出门站在院子里,薛牧就从边上的房间推门而出,撩了她一大堆话,到现在她都记得每一个用词。
那时候薛牧身边也是卓青青,也有罗千雪……
这回多了个夤夜,围着她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虽然慕剑璃知道这个小女孩是个妖怪,她还是难以避免地被挑起了那种母爱的情怀。
这丫头太可爱了,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捏捏她的脸。她真的是个可怕的魔头吗?根本看不出来。
这次似乎比上一次还要消磨剑心,因为这次她是由衷的感觉到了温暖之意。
不仅是薛牧为她鸣不平,和她有那么点小交情的罗千雪更是愤愤然的在替她骂人,表示那些混账东西良心都被狗吃了。
这是发自内心,不是上回仿佛有所目的的奉承关切。
“其实没什么的。”她坐在罗千雪的屋子里,低声道:“我行事本就不是为了谁的感谢,只为了不违心中之剑。此剑既出,心中已经通达。”
罗千雪托腮道:“那你还那么萧索的站在江边,早早漠然而去不是更符合你的性子么?”
“我……”慕剑璃目光有些慌乱地瞥了眼房门,房门虚掩,外面没人,她急促道:“事情未曾了结,怎能不顾而去。万一薛牧还有事需要我问剑宗的意见呢?”
罗千雪稀奇地打量着她,直看得她满脸通红,才哈哈笑了起来:“越发觉得当时相公对你的评价太合适了。”
“什、什么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