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本就是寺院接待来访客人的居所,萧轻芜祝辰瑶等远来者都有一个小房间。
房间很简朴,但素雅干净,在此地愁云惨淡的氛围之中算得上是别有清净。
薛牧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一盆花:“这花倒是挺漂亮的,什么名字?”
祝辰瑶站在他面前,奇怪地看了他半天,哑然失笑:“我的公子,连芍药都不认得?”
公子……
自从此番再见,这是祝辰瑶第一次喊出这个称呼。
虽然带着些揶揄之意,但这称呼一出,两人都无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一夜的缠绵,确切地说,是祝辰瑶的讨好侍奉。
时至今日,哪怕面上看去两人没什么瓜葛,而且面对面站在一起也是一副平等交谈的模样,但实际上两人的心态上还是有着高低,祝辰瑶站在薛牧面前,打心里就不自觉地矮着一头。
这种感觉让她很愤懑,但愤懑之中还是难免的带着更加复杂的心情。
当初薛牧的想法彻底得到了证实:通向女人心灵的通道,确实是那啥。
第一次被你拿走了,你在她面前确实是不一样的。
也许现代女性已经薄弱了许多,但古时女侠,真是无法忘怀。
薛牧的声音有些疲惫沙哑:“这声公子,可是很久没听见了。薛某当不得冰仙子这等称谓。”
祝辰瑶抿了抿嘴,低声道:“你气我之前说恩断义绝吗?”
“那倒是不气。”薛牧淡淡道:“你我之间,情况本就特殊,早先天香楼内你还站我一边,我已经很意外。”
祝辰瑶叹了口气,缓步上前,站在薛牧身边,掏出一方丝巾轻轻擦着他的汗水,低声道:“当初辰瑶就说过,你笑我虚荣浮华,我认,但辰瑶不是水性杨花之人,相比于孟飞白那些人,亲疏之别自然是有的。”
随身的丝巾,带着温暖和熟悉的体香,薛牧闭目感受了一阵,低声道:“只是亲疏之别?”
祝辰瑶纤手微微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薛牧又道:“你邀我去静心庵一会,当时是想跟我说什么?”
祝辰瑶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乍见慕剑璃和你……我一时别扭……事后想想,也没什么可别扭的,慕剑璃自命孤高,还不是和辰瑶一样的被同一个男人采了。我还比她好点,看她那样子就是情根深重不可自拔,辰瑶倒还能自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