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铜殿的时候,元钟还在试探着问:“薛总管有何感悟?”
薛牧笑笑:“只觉苍穹浩大,心生敬畏。”
元钟点点头:“果然是星月出身。”
其实元钟挺纳闷的,一般人这样初次接触天道,多少都会有点感悟提升,就算资质再差的也会有那么点受益吧,更别提薛牧这样和天道如此相合的局面了。
如果薛牧这回跨越式的突破两三个境界,元钟估计都会觉得可以理解,偏偏薛牧的气息一点都没长进,这就奇了怪了。
元钟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还是只能按此世常识理解,叹了口气道:“薛总管一意看鼎,实则根基不牢,缘木求鱼。还是回去夯实自身,潜心修行为好。日后若再有机缘,敝寺再借鼎与你一悟也未尝不可。”
这倒是一番好意劝诫了,可惜真不在点子上,薛牧同样叹气道:“家姐也曾试图让我潜心修行,后来她已经放弃了。”
“哦?”元钟纳闷道:“这是为何?”
“从最初习武起,家姐曾给我一篇最基础的行气理论让我参悟。”
薛牧仰头背诵:“行气,吞则蓄,蓄则伸,伸则下,下则定,定则固,固则萌,萌则长,长则复,复则天……”
元钟颔首道:“确实是正宗修行基础法则,由此稳固根基,循序渐进,要比薛总管修毒有益得多。然则二位是嫌慢?”
“不。”薛牧摇摇头:“我看到固则萌,就出戏了,真不知道哪里萌了。”
元钟:“???”
薛牧笑道:“虽然知道这是萌生、萌芽的意思,但我总会想歪到其他意思,类似的地方还有不少。如此心思驳杂,谈何玄门正宗?还是老实点走旁门左道的捷径去吧。”
元钟想破脑袋都不知道萌还有什么意思,无语地摇摇头,不再去谈这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倒是觉得薛牧这心态不错,好不容易争取了一次近距离接触镇世鼎的机会,却一无所获,换了别人估计沮丧得要跳河了,薛牧居然还能笑嘻嘻,真不容易。
却不知薛牧本就不是为了提升而来,他是为了解惑而来。
如今算是明白了很多困惑,就跟便秘了好久终于解决似的,又有了镇世鼎是站自己一边的底气,实在是爽得不行,怎能不笑?
两人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一路闲谈些天下论武事宜,一边走到了须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