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双愤然看着薛牧,怒道:“薛总管自己莫非就没点男儿血性?”
“血性?”
薛牧笑道:“剑璃人间绝色,爱慕者如过江之鲫,要是每个人都可以来找我挑战,薛某多少大事还做不做了?还是你觉得你可以一个人代表了所有爱慕者?那还是出去问问他们同不同意吧。”
“你!”
凌无双似乎想爆粗,硬忍了一下才道:“讲道理是没有人讲得过薛总管的,薛总管智深如海巧舌如簧,世人都很敬佩。但说一千道一万,薛总管自己太弱,才需要巧计,要是有蔺老宗主的修行,谁敢挑战?又哪里会有过江之鲫。”
这话虽是在当众落薛牧的脸,却也是说到了点子上,很多人都在点头,薛牧自己也在点头,笑笑回应:“所以你的意思,你所谓的挑战情敌,只是挑软柿子捏,对方强如蔺老宗主的话,你就怂了?”
凌无双哑然,也只能默认,谁特么嫌命长挑战蔺无涯,你薛牧自己弱鸡就别怪人总是找你开刀。
薛牧话锋一转,又道:“世间之宝,能者居之,这个薛某倒是认同的。但一味只把勇力与能者等同,这就恕薛某不能苟同了。夫英雄者,胸有奇志,手控风云,进可致天下清平,退可使宗门崛起。岂效一勇之夫,徒负勇力,妄言真谛,内外无序,乱象千里,可谓能者么?”
凌无双被说得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拿蔺无涯做正面例子表示有这个修行别人就不敢挑战,薛牧却在拿蔺无涯做反面典型,认为那有屁用,就差没指着蔺无涯的鼻子骂垃圾了,偏偏时下是真有说服力,说得很多宗主们都在沉默思索,包括最老牌的问天道人,也包括了莫雪心。
其实按薛牧的说法,不止是蔺无涯,在座的各位全是垃圾,只是他还留了几分口德。
转头去看蔺无涯,蔺无涯却只是笑笑,没有反应,反倒是很有兴致地在看薛牧表现。
“挑战我,并没有意义,打赢了我也不会让给你,佳人也不会就此转意于你,或者你其实是横行道抢了就算?”
薛牧一副教育小孩子的口吻,淳淳指教:“更何况展现肌肉博取雌性欢心,那是野兽的行为,凌公子仪表堂堂,怎么不学人事?”
“你!”凌无双气得胸膛起伏,握枪的手都在发抖。
正当所有人以为薛牧大获全胜,这个挑战绝对是无疾而终了,薛牧却忽然站起身来,淡淡道:“男儿血性这东西,薛某也有,不过薛某与凌公子恰恰相反。凌公子的意思,只要对方够强,你就怂了;可薛某只是不陪小孩子打无意义的架,真到了要打的时候,无论对方有多强,薛某也不会退缩。”
说着解开衣领,露出胸口一道剑创:“这是同归剑的剑伤,希望有朝一日凌公子的枪,有在上面再添新痕的资格。”
凌无双缩着瞳孔仔细盯着那道剑伤,他刚刚才默认如果对方是蔺无涯他不敢挑战,可这道剑创清晰地告诉所有人,他薛牧却是真正的直面过蔺无涯,比血性?
是你没资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