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问剑宗执法堂,为人方正严苛,确实是正气之人,不说不打诳语也差不多了。
问剑门下确实很多篓子,还不是一天两天,问剑宗一个包庇纵容之过是绝对脱不过去!
“说我薛牧是魔门妖人?你们大可派人去灵州问问,我星月宗欺负过灵州乡里么?陆剑一去过灵州送帖子,你们喊来问问?”
薛牧冷笑道:“一个地方恶霸,倒开口闭口说别人是魔门?谁是魔门还说不定呢!”
慕剑璃很尴尬地扯扯薛牧的衣袖,低声道:“别说了……”
一群自命严正自守行侠仗义的剑客被喷得冷汗淋漓,头都抬不起来。
只有那个赵长老依然梗着脖子道:“此乃我宗内事,不劳薛总管费心!或者薛总管想借着裙带关系,公然插手我宗事务了?”
这是强行转进,薛牧嗤声道:“你宗关我屁事,一个成天给人当剑使的破宗门,老子还不稀罕。怪不得连大道都是把自己当剑练,果然合乎若节。”
赵长老勃然大怒,就要拔剑,此时却有须发皆白的耆宿长者摆手制止,开口道:“我宗如何成天给人当剑使了,还请薛总管说个清楚。”
薛牧淡淡道:“我知道贵宗做的几件事儿,让我想想啊……第一件,给姬青原当剑使,围攻家姐。”
众人沉默。
虽是正魔不两立加上蔺无涯和薛清秋的特殊关系,这才参与围攻的,但是说是被姬青原利用了这个心态也没毛病,确实被当剑使了一回。
这锅不算蔺无涯的,因为蔺无涯没参与,参与的是别人的决定。
薛牧竖起第二根指头:“第二件,给潘寇之当剑使,送你们个剑图,推动合道之战,还不是为了给他争取喘息之机?真看不出来?”
这锅是蔺无涯的,也不是看不出来,但换了其他人在蔺无涯的合道关键处,多半也是同样的选择,这是他们的剑道使然。
薛牧竖起第三根指头:“第三件,借蔺老宗主境界跌落,政变逼宫,难道心里都没点逼数,真不知道别人故意透出蔺薛俱伤的风声是为了什么?这还急吼吼的跳出来当了别人手中剑,你们能说说咋想的不?要是换了个弱些的宗门,这么一闹早被人灭几次了,你们真得好好拜祭祖先,给你们留下的基础太好!”
长老们垂首不语,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长叹一口气,低声道:“受教了。”
“没完呢。”
薛牧继续伸出第四根指头:“凌家议亲,你们还以为安了什么好心?好不容易稳下来一个新宗主,正是上下齐心奋进之时,无关争议都应该暂时搁置才对。你们倒好,这种时候为了男女破事开启了宗主长老的争执离心?我看你们是有病吧?都嫌活得太无聊,一个个自己抹脖子去,别拖累我家剑璃行不行?”
一群长老都被骂得抬不起头来,连那最激烈的赵长老都不吱声了。就知道,一旦让薛牧开了口,要跟他打嘴炮几乎没办法打。
蔺无涯悠悠开口道:“敝宗上下,有些人倒也不能说无谋,但性情普遍锋锐,行为直接,多数凭感觉做事。确实容易被人琢磨利用,这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