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了谁?
他在沂州面对艰难的乱局,为的是江山社稷,为的是平定乱世,为此殚精竭虑,为此伤得血染衣袍。
那小腹上的衣裳很明显地有个大洞,露出的腹肌有着明显的血痂,显而易见是刚刚受了重伤,强行施术痊愈,一刻不停地千里飞奔而来……
来帮她!
夏侯荻很想哭。
她用力地吻着薛牧的唇,高挑的身材使得她的动作自主性很高,从薛牧的唇吻到面颊吻到鼻子吻到额头,毫不在意身边有两个太监和一个帝王正在旁观。
“王伯……”夏侯荻气喘吁吁地离开薛牧数寸,轻声喊了一句,而她的纤手捧着薛牧的面颊,眼睛直挺挺地看着他,一刻都不想挪开。
旁边的王伯低声叹了口气:“在。”
“拉一片屏风在此,就在这里……要薄的,让那人看不到我的一片肌肤,却能清晰地看见我和薛牧的动作身影……你按着他,抬着他的头,我要他仔仔细细地看着我和别的男人在做什么。”
“薛牧……要我,就在这里。”
夏侯荻声音很平静,说的话却很惊悚,惊悚得薛牧都愣了。这疯女人发起狠来,比他还狠……
但是正合他意。这一刻妖人和总捕前所未有的灵犀。
姬无忧心中一跳,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他甚至不敢信这种话出自夏侯荻。
王伯立刻领命去了。
他自幼拉扯夏侯荻长大,真正相依为命的至亲之人,此时也是同样对姬无忧恨入骨髓。
他也从没想过,这个早期和公主关系这么好的哥哥,心里竟然是这样的禽兽之意——其实光是那种心意也就罢了,老仆心中反而会有些叹息,可这次围困府邸意欲不轨,就真的触及了相依为命的老仆心中的逆鳞。
早年对那位祁王的观感有多好,此时对这个皇帝就有多恨。
他对夏侯荻的意思心领神会,很快就拉出了一面屏风,挡在姬无忧和两人中间。
果然轻薄透明,看不见真实,却能透过光线看见两人的黑色影子,如同无声的皮影戏。
王伯用力按着姬无忧,按得他跪倒在地上。
他死死睁着眼睛,目眦欲裂地看着屏风之后的人影,喉头“嗬嗬”地发着不明意义的音符,却不成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