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黑暗,无穷无尽,没有天日。这是不见底的深渊,是没有永不超生的地狱。
可穆桂英从没见过如此美妙的地狱。
她睁开眼,满眼都是金碧辉煌的珍贵摆饰,粉红色的窗帘,象牙白的茶具,以及金黄色的香炉。
炉中青烟袅袅,闻到鼻里的,是馥郁的芬芳。
就算她浑身上下不着寸缕,依然能感到屋内令人懒洋洋的暖气在四处飘荡。
四周的墙面上,贴着一幅幅不堪入目的《春宫图》,连屏风上,也画着男女交媾的春图,催人性欲。
可是她现在毫无性欲。
她的身下软软的,是躺在几层厚厚的被褥上。
虽然已经两天过去,留在她脚后跟和屁股上的烙印还在隐隐作痛。
但在伤口上看,已经开始结痂。
烙伤变得愈发漆黑和坚硬。
但纵使愈合了伤口,这刺痛人心的字样,依然会永恒地留在她的身上。
她知道,那香炉里散发出来靡靡的馥郁,是一种叫“软筋散”的东西。
在狄龙大营里的时候,狄彪曾在她的身上尝试过。
这是一种嗅了能使人困倦懈怠的可怕东西。
哪怕是身怀绝技的江洋大盗,无不例外全都栽在它的手里。
穆桂英有通天彻地之能,武艺盖世,无人能及。
但在“软筋散”的熏陶下,也现出了疲态。
她的全身武艺,连一丝一毫也使不出来,甚至连指头动一下都感到吃力。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软筋散”也是燕春阁独有的药物之一,怪不得那么多强盗贼人都不敢在这里撒野。
燕娘深信她药物的效性,所以没有对穆桂英加任何的绳索束缚,只是任她软绵绵地躺在床上。
穆桂英感到自己的身体,软到几乎要化成了一滩水。
摆在她眼前的是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把只有人的小手指大小的寒芒逼人的小爪刀,一把精钢打造而成的小铁锤,两卷约两指多宽的白色布条以及一瓶止血膏。
穆桂英不明白,她们又想出了什么样的法子来对付自己。
但此刻她早已心如死灰,在经历了天牢、狄营和三江城三场大劫之后,她的人生已经了无生趣,若不是因二子的牵挂,她早已撒手人寰了。
现在,她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燕娘在床边坐下,侧身看着赤裸裸的穆桂英,笑容温婉可人,却暗中隐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冷酷。
她伸出手,如葱茏般的玉指在穆桂英的身体上轻轻抚摸着,似怜惜,似羡慕,却又似忌恨。
她幽幽地说:“穆元帅,像你这样,拥有那么完美的身躯,要是到了我燕春阁,定能风生水起。只可惜,行军打仗的差事,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一副身体啊。”
穆桂英两眼无神,任凭她的冷嘲热讽。身体上的烙印,已经彻底摧毁了她最后的意志。
燕娘的手轻轻地往下移,掠过她笔直修长的双腿,停留在女元帅纤瘦窄长的玉足上。
这是一双洁白得几乎透明的玉足,如不是右脚上被无情地烙上了印迹,堪称完美。
燕娘双手捧起她的玉足,细细把玩,竟仿佛爱不释手。
当燕娘尖细的指甲在穆桂英的脚心上滑动的时候,穆桂英感到有些痒痒的。
她忍不住缩了缩腿,企图把自己的脚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可是她的双腿,根本用不上劲。只能从嘴里发出难受的“嗯哈”声。
“穆元帅,想不到你对脚上的刺激那么敏感啊?”燕娘低笑着说。
“放……放开我……”被一个女人玩弄自己的脚,穆桂英感到无比羞耻,本想大声呵斥她,但身体虚弱,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软声细语,像是哀求一般。
“是不是特别渴望男人玩弄你的脚?”燕娘的话很是露骨。
“你……你无耻……”穆桂英想不到,这话竟然能从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口中说出来。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当初在狄营被狄彪玩弄自己脚的时候,身体竟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反应。
一想到这事,她不禁面红耳赤,仿佛自己的秘密隐私被别人窥见一般。
燕娘接着说:“既然你那么喜欢,我就给你稍作修整,包管今后每个男人见了你脚,都欲罢不能。”
“你到底想干什么?”
穆桂英又开始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