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从地上拾起一些兵刃,叫给她,道:“那要劳烦萧元帅带路。”两人行色匆匆,趁着天光尚未亮透,就直奔地牢而去。
到了地牢门口,两人隐身在墙角,探出头张望。
萧赛红道:“看守地牢的南唐士兵,约有四个大营。皆是南唐骁勇善战的精兵良将。”
樊梨花默默地念动咒语,忽然天色大变,竟吹起狂风,下起了暴雨。
那些看守的士兵,无不急匆匆地躲入屋檐,道:“这天好生奇怪,怎么无端端地下起了大雨?”
萧赛红惊愕地望着她,道:“你,你竟能使出呼风唤雨的本领!”
樊梨花笑道:“还不止如此!”
她忽得打了一声呼哨,只见南唐兵营里,战马不安地狂奔起来,连连撞倒了几座营帐。
又听南唐士兵道:“今儿是怎么了,这马怎的如何不安份?撞倒了营帐,让我们晚上去哪里睡觉?”
听到动静的士兵纷纷赶来,去重新修建营帐。
地牢口子上,只剩下寥寥几名士兵。
樊梨花从墙角处现身,挥出几道剑气,数十步之外,便斩杀了那些看守的士兵。
“事不宜迟,快带我进去!”她回过头,对萧赛红道。
萧赛红原本对重返地牢,心有余悸。
此时见樊梨花如此神通广大,便不再有所畏惧,带着她进了黑黝黝地牢里。
这些天正值春雨绵绵,地牢内反水,地面积着没入脚踝的臭水。
两人寻到杨文举的牢房前,樊梨花挥剑斩断了锁门的铁链,将门打开。
杨文举见了樊梨花甚是惊奇,问道:“萧元帅,这是何人?”
萧赛红也无暇和他细说,只道:“她是你母亲的师姐,是来救我们的。”
樊梨花道:“正好,你们二人且先出山,到寿州等我,我稍候便去与你们会合。”
萧赛红和杨文举惊道:“怎么?难道你不随我们一起出山吗?”
樊梨花道:“洪飞妖道夺了我师妹的元神,功力暴长数十年。我要回去夺回师妹的元神,免得他继续涂炭生灵。”
有了杨文举和萧赛红结伴同行,樊梨花也比较放心,总好过让疲弱不堪的萧赛红一人独行。
两人见她心意已决,便道:“那你多加保重!”樊梨花将二人送出地牢。
此时空中仍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在远处忙活的南唐士兵,根本没有察觉到地牢里的异样。
目送着二人走远,樊梨花才收回了法术,又返身朝铁瓦银安殿而去。
还没走出几步,她就听到身后一阵骚乱,想必南唐士兵也已发现了杨文举不知去向。
樊梨花遁了身形,如一只脱兔般,飞掠着朝银安殿而去。
重新回到大殿,只见大殿内外却一片慌乱。
樊梨花不明所以,找了身边的一名军士问道:“大哥,这里出了什么事?”
那名士兵似乎没空搭理她,没好气地说:“难道你没听到豪王殿下的命令吗?穆桂英已从燕春阁逃脱,豪王有令,王城的所有御林军都出城搜寻她的踪迹!”
樊梨花问道:“那国师现在何处?我正有穆桂英的消息,要禀告于他。”
那士兵道:“仍在殿内练功。”
樊梨花撇下那士兵,朝银安殿而去。
此时她心里已有了主意,那个泡在铁水中的老道,定是洪飞无疑。
只是那铁水温度极高,遇铁即化,那洪飞的肉体凡胎,又怎的能在缸中泡着不死?
他练的是何种神功?
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银安殿门口。
此时的银安殿,原本聚在里面的南唐将官早已都出去了,只剩下那口缸还放在那里。
而缸里的那名老道,也已不知去向。
“不好!洪飞妖道定是寻着师妹去了,我必须尽快在半路将他截住,不然师妹又难免不遭到毒手!”
樊梨花打定主意,在王城马厩里寻了匹健马,出了王城,顺着大路直追。
没追了多久,她果然见到前面有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那名须发灰白的老道,身边跟着一名小道士。摸约数了一下,这队人马,足有百余人。
“站住!”樊梨花大喊一声。
洪飞停了脚步,回头望着她,道:“无量天尊!你小小士卒,拦住贫道的去路,意欲何为?”
樊梨花在马上摘下头盔,一头秀发顿时如瀑布般地垂了下来,骂道:“妖道,谁是你南唐的士卒,今日我便是来取你的狗命的!”
洪飞一见,道:“原来是宋朝的奸细!”
他回过头,吩咐士兵道:“还不快将她拿下!”
那些士兵张牙舞爪地朝樊梨花扑来。
樊梨花不慌不忙,念动咒语,祭出宝剑,高喊一声:“起!”只见那宝剑旋转着直冲天际,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随着宝剑的不停旋转,竟幻化出无数剑影,悬在空中,如同一支支透明的钟乳石。
“落!”樊梨花又一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