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信笑道:“为父骗你做甚?楚欣那丫头老夫也见过几次,觉得挺满意,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诚儿你也不小了,为父早点为你找个好媳妇,省得你整天对着你那群马儿。”
楚名棠回到府中,王秀荷迎了上来笑道:“梁家娶亲热闹吗?”
楚名棠坐下道:“热闹又如何,怎么,你有些羡慕了?”
王秀荷并不讳言,道:“是有那么一些。轩儿也不小了,京里像他这般年纪尚未成亲的又有几个,若不是因南齐的战事和夫君赴京为相,轩儿恐怕早在平原城就成亲了,你我都有可能抱上孙子了。”
楚名棠叹道:“是啊,连铮儿也长大了,也逐渐懂事了。但为夫还是觉得当年他承欢于膝下更招人喜欢些。不过轩儿此去南线大营,与宁家小姐成亲也只好放在平原城了。”
王秀荷柳眉一竖,道:“这可不行,妾身正要与你说这事呢。轩儿怎么说也是长子,也是家父的长外孙,这婚事一定要在京中举行。”
楚名棠为难道:“这怎么可以,轩儿和原儿已被任命为南线大营偏将,赴任后一年内是不得探亲的,为夫新任太尉,总不能落下话柄。况且按朝廷律例这一级的将领是不得私自进京的,需报兵部备案。”
王秀荷道:“那就和方令信商量一下,轩儿和原儿的调令晚些时日再发。他们后日照常动身,夫君给宁大人写封书信,就说轩儿和原儿此去平原城是为迎亲,让轩儿和原儿把宁家姑娘接到京城里来,择日完婚后,再一同回平原城。”
楚名棠今日在梁家时就有些心动,此时听王秀荷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坚持,道:“就按夫人的的意思办吧。”
王秀荷却有些犯愁,道:“轩儿和原儿任命已下,此事必须要报知方令信和郭怀,不知他们会不会从中作梗。”
楚名棠笑道:“夫人放心,他们两人绝不会从中作梗。”
王秀荷奇道:“夫君为何如此肯定?”
楚名棠笑着将今日向郭怀索要他女儿之事说了一遍,王秀荷听了掩嘴直笑,道:“那方令信呢?”
楚名棠笑道:“我们楚家是要郭家女儿,他们方家是想娶我楚家欣儿。”
楚名棠把方令信所言一一复述了一遍。
王秀荷半信半疑,与楚名棠反复推敲,良久才道:“难怪家父曾说方令信是个反复之人,转向之快真让妾身瞠目结舌。九大世家如今仅存楚王方三家,不是没有道理的。”
楚名棠道:“夫人也觉得方令信所言不虚?”
王秀荷道:“他所想做的事对楚家和方家都有益无害,六部中只有郭怀和梁上允原本就是皇上之人,能将他除去无异是去了皇上左膀右臂中的一个,这刑部权势远不及吏部,就算给了方家又何妨,反正也落不到我们楚王两家手中。何况他儿子方中诚真娶了我家欣儿,日后有了子女,皇上又怎敢信任于他。”
王秀荷突然扑哧一笑:“只是如此一来,皇上除了郭怀外,还有何人可用?大赵国历代皇上,像他这般众叛亲离的,只怕还没有过。”
楚铮经过十来日的休养,身上伤势已经好多了。
楚琳心疼侄儿,楚铮又是在宫里受的伤,难免有些愧疚之情,便将宫里的几个医术精湛的御医基本上都被她派到楚府常住了。
楚琳还不放心,将宫内的珍贵药物源源不断地送到楚府来,人参没有千年以下的,雪莲是用箱子来装的,把吴安然看得眼都红了,这可都是练武者梦寐以求之物啊,便时常借口来看望楚铮,大模大样地拿了一些就走。
楚铮有些看不过去了,对吴安然说道:“师父,不如把药物给欧阳枝敏用一些,他毕竟也是你的记名弟子,武功若是太差了岂不是有损师父你的名声。”
吴安然觉得有理,便配制了一些药丸给欧阳枝敏服用。
血影宗传承也已近千年,所积累的秘方也不少,只材料难寻一些,如今有大内药房做保障,吴安然如鱼得水,整天待在屋内专心致志炼药。
欧阳枝敏可有福了,魔门武功原就以速成着称,如今既然有各类助长功力的药丸保证,又有吴安然为他打通经脉,短短十几天内,所习血影宗的内功已有小成。
楚铮却有些郁闷,他也服用了不少,但见效远不如欧阳枝敏那么明显。
吴安然解释道,这是因为他天生任督二脉相通,所习的又是龙象伏魔功这类沉稳的功夫,仅以内力而论,楚铮可说已步入大成之境,仅靠药物是很难再有什么大幅进展的。
不过用处也是有的,楚铮受赵茗一下重击,将体内的潜力已经激发出来,再经这些药物培本固原,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将龙象伏魔功练至第五层了。
楚铮还从宫内收到一件意外之物,是赵敏托人带来的叶门的疗伤圣药回天丹,此外还附着她的一封信。
楚铮打开看了看,赵敏写得很简单,仅表示了一下对楚铮在她宫中受伤的歉意,此后便廖廖数语了事。
楚铮也不以为意,只是觉得这赵敏所用纸张也太差了点,上面淡黄斑点点,却不知赵敏写此信时想起她姑姑赵茗之言,不禁潸然泪下,湿透纸背。
吴安然对这回天丹起初有些不屑,但拿过来闻了闻,又舔了舔,登时脸色变了,干笑数声道:“叶门果然些本事,不过此丹用来救人还可以,但论助长功力却远不如为师所炼药物了。”
说完便让楚铮服下此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