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名佐不住地冷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姆指大小的玉印交与尉仕。
楚铮转向宣祖和,道:“宣执事,你呢?”
宣祖和想了想,反正自己无把握在三天之内查清此事,不如学楚名佐赌上一赌,道:“属下也愿效仿楚执事所为。”
楚铮点点头,道:“那好,赤堂分执事南风蝉,由你暂时执掌紫堂。”
楚铮等南风蝉接过紫堂信物,喝道:“来人哪。”
话音刚落,十余个赤堂的高手从屋外疾步走了进来。
楚铮站起身,缓缓说道:“原蓝堂执事楚名佐、紫堂执事宣祖和,在梁尚书遇刺一案上有失察失职之罪,按鹰堂堂规,将此二人带至刑房囚禁半月。”
楚名佐挣扎着大叫:“楚铮小儿,你言而无信!”
楚铮冷冷地说道:“你们二人失职在先,本堂主有说过不惩戒你们吗?不过方才约定照旧,三天内尉仕和南风蝉查不清此案,本堂主自会放你们出来。”
楚名佐和宣祖和被带下去后,楚铮看了看黄堂执事高逊与绿堂执事陆纳言,脸上挂满亲切的笑容,道:“二位执事,本堂主如此处置楚名佐与宣祖和,不会有失公道吧。”
陆纳言忙道:“堂主对此二人宽严并济,十分妥当。”
高逊却闷声道:“正是,不过三日后还请堂主守今日之诺。”
楚铮哈哈一笑:“高执事所言极是,本堂主自会谨记于心。二位执事请回吧。”
高逊和陆纳言看了看四周,除了他们二人,其余诸人都已是楚铮心腹。两人暗叹口气,抱拳道:“属下告退。”
出了总堂大门,高逊长叹道:“陆兄,看来我们几个是小看这少年了。”
陆纳言点点头,也叹道:“是啊,你看老楚和老宣,稍有把柄落入他手中,便被整得如此不堪。这少年心狠手辣,老楚和老宣再想翻身可就难了。”
高逊冷哼一声,道:“什么叫难了,我看他们二人是再也翻不了身了。老楚和老宣也真是,那少年设了个套,他们两人硬是往里钻,这不找死吗?”
陆纳言不解道:“未必吧,三日后那少年若查不出那些黑衣人的所在,不是还要放老楚和老宣出来吗?”
高逊摇了摇头,道:“这少年既然如此做了,就不会让他们两人平安出来。即使三日后查不到黑衣杀手的下落,他也会另有法子对付老楚和老宣。”
陆纳言道:“高兄,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何不提醒一下他们?”
高逊一窒,道:“我也是最后时刻才看出来的,那时老楚已把话说绝,哪还阻止得了。”
陆纳言想了想,叹道:“这少年对付完老楚和老宣,就该要轮到你我了。”
高逊苦笑道:“你倒还不用那么担心,方才他最后一句话已表示对我极为不满。我又掌管着鹰堂各种产业,下一个必是我无疑。”
陆纳言道:“要不咱们告老退隐吧,仅凭我们二人已是斗不过他了。”
高逊沉默许久才道:“等过了这三日再说吧。”
陈振钟见高逊和陆纳言离开了议事厅,忍不住对楚铮说道:“堂主,我们难道真有把握在三天之内查到那群杀手的下落?”
楚铮看了他一眼,很干脆地说道:“没有。”
陈振钟一愣,道:“那三天之后我们该如何?”
尉仕和南风蝉和他向来交好,三人能同为执事陈振钟也颇为高兴,可听楚铮如此回答,心中实在有些不安。
楚铮呵呵一笑,道:“这三天不是还没到吗,等到了再说。”
陈振钟顿时目瞪口呆,没想到堂主对此事竟如此儿戏。
楚铮暗想这事还真不便对你说,转身对尉仕和南风蝉说道:“我不管你们二人用何手段,在这三天内将蓝堂和紫堂上下清理一遍,楚名佐和宣祖和的心腹一个都不能留,若有人拒不离开,杀无赦。”
尉仕和南风蝉他们二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听楚铮命他们大开杀戒,丝毫不觉奇怪,皆俯身领命。
南风蝉有些担忧,道:“堂主,那追查那些黑衣人之事让何人去办?”
楚铮摇摇头道:“这几日你们只需指派堂中的低级人手监控京中动向,其余的你们就不用管了。”
一旁陈振钟有些焦急,还想再问。楚铮一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三人走后,吴安然对楚铮说道:“你今日忘了请一个人。”
楚铮道:“是谁?”
吴安然道:“鹰堂前任堂主楚天成,照理来说你还不是鹰堂之主,应由他陪你在身边才是。”
楚铮道:“今日之事如此紧急,来不及通知他老人家了。”
吴安然并不接口,只是看着楚铮。
楚铮被他看得受不了,干笑道:“好吧,我承认,是故意不叫二爷爷的。若有他在,那楚名佐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服软。”
吴安然道:“那你不怕他心有不满吗?毕竟楚天成在鹰堂之中还是颇有影响的。”
楚铮一笑,道:“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若等我成年之后再整顿鹰堂,楚名佐等人势力更难肃清,如今唯有采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鹰堂这些老臣子清除出去。”
吴安然道:“今日之事你是占了个”理“字,可你将楚名佐等人关押了起来,三日之后若不能查清那些刺客下落,楚天成必会插手其中。难道你对此事真有把握?”
楚铮叹了口气,道:“我只有一种隐约的猜想,却并无十分把握。我觉得那方中诚说得不错,那些黑衣人绝不会藏身于市井之中,否则鹰堂和狼堂必有所察觉。如今二堂查探不出什么消息,并不是他们无能,只是没想到而已……”
吴安然不等楚铮把话说完,径直走了出去,楚铮一愣,道:“师父,你上哪?”
吴安然头也不回,道:“方才在马车上已说过,我吴某绝不参与此事。还有,你不要再叫我师父了,你已被清理出门户了。”
楚铮登时呆在原地。
楚芳华四人走了出来,楚芳馨奇道:“堂主,吴先生怎么独自走了?”
楚铮苦笑叹道:“我师父不要我了,以后就只有你们护卫我了。”
楚芳华施了一礼道:“护卫堂主原本就是我们四剑之责。”
楚铮见楚芳华回答得颇为机械,觉得好生无趣,与这几个丫头相处哪有和吴安然这御姐师父谈笑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