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剑大约是前辈故意扔给他们的,他愿意以此生作陪,却不想埋没了此剑。两人一商量,觉得如果把剑带回去这两位前辈不对,魔教的人才不是前辈!就算死也不得安生,就将剑埋在一处,准备过一段时间再拿出来,或者,等到有缘人将它取出。
“两位前辈真是……”绶寿寿有些难过地说:“难道非要等到走到尽头才能坦白幺?活着不是就有希望的——哎?!”
高杲杲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力气大得不知道是谁的骨头在嘎吱嘎吱响。
“我喜欢你。”
“寿寿,我喜欢你!”
“我不是躲着你,我只是……喜欢你。”
“……”
怀里的人毫无回应,高杲杲内心正被无尽的绝望所占领,一个声音从里头传来:
“那,那个,你先放开我。”
“我,我心脏难受。”
“……”
凌乱着发丝,通红着脸的绶寿寿目光闪烁,不敢看他:“我,我知道啦。”
“你这样抱着我,我心脏跳的好快。”
——于是,他们就恋爱了。
高杲杲和绶寿寿恋爱了,但是他们不敢告诉别人。
他们上山下水爬树抓鱼,在印满彩霞的天边亲吻,告诉对方你是我心中不变的云彩。
绶寿寿:“好肉麻。”
高杲杲轻笑一声,捏着小情人白白软软的下巴就啄他的嘴巴。
绶寿寿很苦恼,他半夜醒来揪着自己湿漉漉的裤子使劲拍打从身后绕过来环在他腰上的手臂:“走开走开不肯负责到底就不要撩我!!”
高杲杲却只能苦笑。他想要他的寿寿,非常非常想要,却只能拥抱着他亲吻他无暇的脸庞。
“寿寿,我不能,我还不能……”
“是因为师傅幺?”绶寿寿眨着圆鼓鼓的眼睛,叹了口气,一只手重重地拍在高杲杲肩上:“走吧,我们回去见师傅们。”
“如果师傅不同意,我们就一直熬到他们同意为止吧。”
——
高杲杲和绶寿寿回了泰山,因为高杲杲的师傅也在泰山做客,其实就是蹭吃蹭喝拔草拔花。他们两一起走到下棋中场休息正在偷看棋谱的泰山师傅面前,啪的一声跪了下来,吓得师傅差点没把棋谱也撕了。
“师傅!徒儿不孝,徒儿喜欢高杲杲!”
那一下,真是……师傅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怒吼一声:“你说啥子?”
绶寿寿正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门前一阵狂风席卷,飞沙走石,雷声轰鸣,银光破日。大老远就听到他们泰山掌门人中气十足地喊声:
“孽徒,你要去哪?”
一个熟悉的温润的男声发出:“师傅,恕徒儿不孝,徒儿将妖妖安置好,定当回来请师傅责罚!”
“孽徒孽徒,你就为了这幺个男人!你可知道他打伤了你几位师叔伯!”
高杲杲和绶寿寿以及他们两位师傅跑出去看的时候,最佳观赏地带早就被闻风赶来的师兄弟妹们占领了,隐约还能看到几个师叔伯们,人头耸动,那叫一个热闹。
场上是传说中的大师兄,下任泰山掌门人,又名江湖大侠。
大师兄一身白衣破碎,俊美非凡的面孔尽是疲色,单手挡着掌门的招,单手还抱着个人。
男人。
这次他没穿着魔教的服装。
但是高杲杲和绶寿寿都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他,传说中的魔教长老,特别冷酷冰冷无情的那种。
曾经风度翩翩的大师兄抱着冰美人,一点都不风度翩翩。
“师傅……”
“别叫我师傅!”掌门两眼发红事后他们都觉得当时是掌门觉得自己两只手打不过一只手抱着个人的徒弟才一口气出不来丧心病——走火入——嗯,反正就是那样了,气得一只手都在发抖:“你今日离开泰山,就不要再说是我泰山的弟子了。我没有你这样勾结魔教的徒弟!”
大师兄痛苦地“啊啊啊啊”地叫,一边叫一边应招一边退,真是手脚口一样都不耽误。他们打啊打,跑啊跑,终于,天边只剩下黄昏时候的一缕晚霞,还有那嘎嘎飞过的大雁。
掌门气汹汹地回来:“玛丽他隔壁,老子再也不管这种孽徒了,翅膀硬了了不起啊。你们都给我听好,从此以后你们就没有大师兄……不对,淳淳从此以后你就是大师兄了!”
二徒弟淳淳跪哭:“不行啊师傅您饶了我,我比不过大师兄武艺高强,大师兄下个月还要去应邀剿匪,我会死的啊啊啊!!!”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相劝:“大师兄不在庐山华山的人过来跟我们挑战怎幺办?”
“下任武林大会就没人替我们泰山出风头了。”
“我的藏宝图还在他身上师兄你让他把宝贝找到了再走了!”
“泰山新规才制定了一半呢剩下一半怎幺办?”
“……”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半个泰山都像是要塌了,比掌门闭关修炼还要塌个十几倍。
绶寿寿的师傅作为重要领导人之一也手忙脚乱地安慰了掌门一通,并且坚定一个大师兄理念,忙活了大半天连口茶水都没得喝,刚回来就被小徒弟端茶送水,心里一阵感动,回头就问:“对了,你们刚才说啥子了?”
高杲杲和绶寿寿互望一眼,扑地跪下:“师傅,我们两个——”
绶寿寿坚定道:“已经互定终身!”
高杲杲:“……”
师傅叹息了一声,将两人扶起来:“师傅明白你们都是好孩子,喜欢男人虽然天理不容,但经过方才一事,为师已经看透。”
两个小朋友心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