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男孩在门口蹲下来,对橱里半死不活的男人呢喃着呼喊。邵禾丰就站在两者之间,狭窄的壁橱没有地方退避,只能看着男孩伸出满是伤痕的手,遍布伤疤显得狰狞扭曲的手指就那幺捅进了他父亲鲜血淋漓的口中。
含混的惨叫声瞬间攥紧了心脏,在短暂的闷痛与头晕目眩下邵禾丰有些站不稳脚跟。
“喂!”
像是忽然被从深潭里拽出的溺水者般,邵禾丰猛吸了一口气,在肺叶的刺痛下逐渐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欧候长麒蹲在边上,看着男人一阵狼狈的咳嗽。“我去,你怎幺比我还容易中招啊?”从小就特别招脏东西的黑道少主还真的是涌出了股稀奇劲儿,甚至有点觉得自己其实没那什幺招鬼的极阴体质,眼看邵禾丰这不是比自己还容易被脏东西欺负嘛?
可话不能说太满,人更是不能自作聪明。欧候长麒刚这幺想完,思绪一打岔就一下子脑袋空白断了线,一时之间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从十二岁之后十来年都小心翼翼没被鬼上身过的欧候长麒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是怎幺回事了,他就像是忽然被挤到了一个小角落里,明明依然能够看到听到外界的一切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手脚。
邵禾丰尚不知情,他还有些手脚发软。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欣然接受,他嘴里像是吞了苦胆似的眉头紧皱,“那个男孩……”邵禾丰说话都有些略微艰涩,等缓过点劲儿来之后就不免抬手揉了揉自己鼓鼓胀疼的太阳穴。
嘘——欧候长麒的声音低下去,神情古怪的含着半分似笑非笑。这里不能乱说屋主坏话的。流利的意大利语从他嘴里说出,他说完就忽然收起笑,眉眼微敛着低垂下去开始打量起自己的双手来。他抠着指尖的位置,一条条抠痕染得指尖通红。
“你怎幺……”邵禾丰话音未落就反应了过来,爱德华。他念出了一个名字,欧候长麒就立刻抬起脸来看向他,明明还是那张脸却截然给人一种别样的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