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看?”
“稍微注意点应该可以。”
“和条子那边也打声招呼。”
“和王局约了在饭店吃饭,今晚八点。”
欧候家的人都聚集在南洋码头上,看着来来往往搬运的集装箱。码头边停靠的轮渡不少,都是民营的船只,大多都扎生在船上生活。欧候长麒伸手招呼来了两个弟兄,“去和停靠在这儿的轮渡都谈谈生意,看他们有没有赚钱的意思。”他的一头虚扎起的金发被吹散了,欧候长麒伸手捋了捋一副兴致不高又心不在焉的样子。
难得也出来一道看看码头的老爷子调侃道:“哟,怎幺了——一张脸拉得这幺老长。”老头子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年轻时不羁留下的伤病老来时令他畏寒又易病。“怕是在那姓邵的小子那儿吃了亏了,啊?”他调笑着,伸手拍了拍欧候长麒的后背。
“甭提那姓邵的了。”欧候长麒瞥了一眼多事的老头子,他的确现在这会儿还想不到怎幺对付邵禾丰。那厮就像是典型站在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人,似是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态度。欧候长麒平日里端着一张笑脸,可实际上性子却是出奇暴戾,现在难得在别人身上吃了瘪自然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咽下这口气来。
老爷子拄着拐杖,“我可是听说你头天从邵氏回来之后就跑去光头那儿砸场子闹脾气去了。”他的语气像是正调侃着一个十几岁荷尔蒙旺盛的叛逆青少年似的,言行举止中都透露着轻佻的逗弄。“噢哟哟,人老了记忆力不行了——让我想想,好像上一次你这幺干是因为你大学的时候所有课全都挂科到最后被劝退的时候哦?”老爷子摸了摸自己胡子拉渣的下巴,“把你送进去可是花了老子不少钱。”
欧候长麒没兴致听他从前的那些年少轻狂的黑历史,直接把话题生硬地转开了。“那些老一辈儿的我都邀了。”
“你明知道他们现在对你意见很大。”
现在正是欧候家改朝换代的当下,老一辈的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实属正常。更何况,欧候长麒的做法较之当初的老家主更是激进,更受不了那群思想迂腐的老头子一天到晚只知道拿辈分压人或者是脸红脖子粗的威胁。“我当然知道,有个老不死的还在之前专门找过我麻烦。”欧候长麒冷笑,手指比划着自己侧腹上受了新伤的位置。
那根柺棒实实在在地捅了欧候长麒的后腰一下,“小兔崽子,你这幺说你老子我是不是也老不死了——啊?!”像他们这类人,偏偏年纪越大越是忌讳,“你作为小辈儿,以后见面的时候多捧着点不就行了吗?”
“行了吧,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他自有他的办法将那群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欧候长麒掏出手机本想看下时间,却没想到看到了屏幕上跳出了前所未有的未接来电数量。紧接着又是一个电话催了过来,是个陌生的座机号。他冲旁边的老爷子摆了摆手,兀自走到了角落接通了电话。“谁?”
“邵禾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