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欧候长麒办事儿拖拖拉拉所赐,身后的声音渐响,怕是这边的安静已经引来了飞车党的注意,并且迅速朝他们这儿围拢。前后都有人包抄,邵禾丰连个提示都没有,迅速就驱车往较为薄弱的包围圈那儿冲去。因为戴着头盔的原因,路上遇见红灯也并没有多做停留,一路在阻塞的车流中穿梭。
在欧候长麒跟了邵禾丰拐了两条街之后,总裁终于不再期望对方有那个智商能够明白现在到底该做什幺了。追在他们后面的人大概有超过三十个,如果车子一旦跑到没油那就是被活捉的份。在估量了现下境地之后,邵禾丰干脆朝着市区里待拆迁的老弄堂走。
那里地势复杂,车子不怎幺通得过。走道也不过勉强两人并肩的距离,再加上家家户户外置的水池杂物怕是堵得成了单人道。再加上老街区里面因为旧楼老屋建造缘由并没有监控录像,更方便他们后续的收尾处理。在临近的地方邵禾丰摘掉头盔弃车直接带着刘宇跑进了老弄堂里。欧候长麒熄了火,在片刻迟疑后还是跟上了邵禾丰的脚步。
他们在一条直道上被两头夹击。来人带了撬棍,在旧房特有的斑驳石墙上刮出令人反感的声响,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直到最前面的人举起了撬棍正欲挥下,那头就钩上了边缘的细水管,一时之间竟拨不动。邵禾丰直接一脚踢在人肚子上,在这种羊肠小道上拿着武器的最是施展不开,又因为领头的人在这种小巷子里避让不开,就只能在进退两难的情况下吃下闷亏。
那头少主见其画面竟笑起来,撩起袖子就和措手不及的飞车党干了起来。他的动作干脆利落许多,皆是打在人肋下或是喉咙之类的要害处,倒下的就根本一时之间爬不起来。他的双目发亮,面上带笑,渗出股似豺狼般的凶气。他撂倒了几个,就回头看一眼明明是在打架也绷着一张脸冷淡得不像话的男人,一边擦掉了脸上被溅到的血渍一边借势掩住了嘴边遏制不住的笑意,半会儿,他舔舔唇,这才稍微缓过来些情绪。
邵禾丰在打架中似乎更擅长用腿,踹起来又狠又重,专门踢在人难以设防的肚子上。眼神终是冷淡的,带着对他人行为预料中的运筹帷幄与嘲色。刘宇被两人夹在当中,是最为安全的位置,他的目光始终放在邵禾丰身上,甚至有些隐约病态的痴恋。
邵禾丰没有下死手,他回过身看了眼欧候长麒的那一头颇为惨烈的画面扬了扬眉,却并未说什幺。就算邵禾丰估算得再好,实际上也或多或少有些擦伤,大多是在手臂上。“叫人收拾善后的事情就麻烦欧候少当家的了。”
刘宇余光瞥见了那个在地上蜷曲着的正对邵禾丰伸出手的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对方的手踢开了,他的目光如同看着什幺肮脏东西一般流露出如有实质的嫌恶。紧接着,那层扭曲的颜色在触及倒男人身上时便化开了,他拂过男人的后腰,在对方的视线下轻声说了一句:“弄脏了。”借着这个原因,他的手指隔着衬衫在邵禾丰的后腰上摩挲了四个来回,足够令他回味一段时间的触感。
警笛声呼啸不停,许是这里的老住户报的警。但是最先进来的却并非警察,一进来看了躺一地的飞车党之后落在欧候长麒身上的眼神越发憧憬,“少当家的,刚才条子那儿接了消息——我就一起跟着过来看看。”对方凑近了一些低声道,“李老头那边的人正盯着本家,局子外面也有盯梢。”
“条子那边已经收到我们要卖了李老头的消息,这会儿安排了地方,让我见着你们就送过去。”警察进来清人了,狭小的过道里一下子拥挤起来,总算给他们清出一条过道。
他们接连离开,谁都没有在意到地上被踩踏破损了的一块折成三角的黄色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