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楼在胡霖来之前也是有头牌的,头牌叫做琴月,听起来是个清雅的名字,琴月也确实擅琴,不过相貌与清雅沾不上半点关系,是那种艳丽风情的长相,性格也泼辣的很。
他的名字是他成为头牌时揽月阁的妈妈做主改的,取了揽月阁的一个月字,改这个名字也是希望他可以性子好一点,不过作用不大,琴月还是一个暴躁性子,为此琴月吃了不少苦。虽然琴月的性子给揽月阁惹了许多麻烦,但是看着那张脸,揽月阁的妈妈也忍了,再加上琴月也算知趣,陪客人时尽量收敛了性子,大家也都好脾气的供着他。
不过琴月舒服的生活自胡霖来之后就被打破了,胡霖长得比他美——当时胡霖是以琴月的颜值为准调低的,刚好比他美一点;要求比他低——有肉吃少打扰就行,所以大家不再捧着琴月,从前过惯了事事顺心的日子的琴月自然不乐意。
所以这天胡霖吃过午饭才回到揽月阁,就被告知明天晚上琴月要和他竞争花魁之称。一路吃的肚圆的主仆二人蒙了,当花魁还要比赛呀?胡霖手上还捧着刚出锅的二斤糖炒栗子,热乎乎的冒着热气,见前来传话的小童时不时瞧一眼,就拆开袋子给他倒了些,脸上带着笑问道,“明日的花魁竞选有什幺说头,烦请告诉我们一声。”
“好说,好说。”小童捧着栗子不顾烫手剥了一个塞嘴里,甜香软绵,他平日在楼里就是个跑腿传话伺候的小厮,很少有余钱买零嘴吃,此时也乐意给胡霖讲讲这其中的消息顺便偷偷歇一会。福秀见此取了茶壶给三人倒好茶,主仆二人各自搬了凳子坐好准备听故事。要说福秀也在揽月阁呆了两三年,但他平时里只顾吃饭干活,对这些小道消息也是两眼一抹黑。
小童把手上的栗子揣兜里,拍拍手抬眼看到两双大眼正看着他,冷不丁被吓个一跳,忙端杯茶喝压压惊。看着主仆二人闪着光芒的眼神,开开嗓摆出茶馆里说书人的架势,“要说咱们揽月阁位于绣巷,这绣巷可不单只我们一家青楼……”
绣巷原本也是一个小巷子,有些贫穷的人家夜里会出来招个人换些东西果腹,后来零星有了两三家青楼,再后来逐渐发展成宁城贯穿南北的享乐一条街来。绣巷也被更多人熟知,上至官商富豪,下至行夫走贩,都对绣巷有所了解。有人就有竞争,这青楼也分个三六九等,因此就出现了这三年一次的花魁大比,各个有参选资格的青楼各自送了各家的花魁来场比赛,由一些富家子弟并书生等人作评委选出前十名花魁美人来,被选中的自是身价倍增,也有可能被王公贵族看上从此赎身从良。
“今年恰巧是第二十届大比嘞,琴月要和你争的就是这参赛资格。”小童把自己听到的消息零零总总都说了出来,自觉帮了大忙将杯子里温热的茶水喝的干净,等着福秀给他添杯。“琴月要争就给他呗,我又不想得这个花魁。”听完了小童的话,胡霖不在意,自己想走就走,待身子养好后谁还要待在一个小小的青楼,早回他在山上的洞府了,洞府里那朵莲花快有两百年了,再过几年就要开花了,到时候就有新鲜的莲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