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想吃自己的爱液,可是没有办法,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儿子来了。
儿子在我的口腔里搅弄着,就像是孙悟空大闹天宫那样搅得我心猿意马。
我心底那只被我困住的名为情欲的怪兽在他舌头的攻势下,随时都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唔嗯~!”
儿子估计是觉得只是跟我舌吻不能让他满足,他强势地用他那炽热如火的胸膛压在我身体上,两个傲挺的乳房都要被他压扁了。
这一刻,儿子坚实又灼热的胸膛让我感觉到了一股男人味,他的雄性荷尔蒙从我们胸部相接触的位置经过我的乳腺抵达我的全身,让我浑身变得燥热起来。
我双手抵住儿子的上腹部,努力地想要把他推开,但是我没什么力气。
可是我越是往外推,儿子越是用力地压住我,舌头同时更加深入地侵犯着我的口腔,感觉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文豪了。
可是,我身体和我的内心深处,似乎并不抗拒,甚至还有点享受。
慢慢地,我手上的力气消散殆尽,转而抱住了儿子的背。
“嗯啊……!”
忽然,儿子趁我不备,双手攀上我的酥胸,非常用力地又捏又揉着乳房,让我不禁在他的强吻之下发出闷哼。
刚高潮还没两分钟的阴道里又酥酥痒痒,阴道里面比刚才更加感觉到空虚。
这股空虚到想要被填满的感觉使我不由地挺动着腰,让沾满爱液的阴唇主动地摩擦起儿子贴在上面的粗大阴茎。
“哼哼,妈妈,我等的就是现在。”
儿子的嘴唇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离开了我的红唇,我竟有一点觉得小失落,他忽然把嘴巴移到了我的耳边,坏笑地低吟道。
儿子的这个声音让我再一次有触电的感觉,这次是直冲脑海。
这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都仿佛停跳了一拍。
“嗯?啊~!”
当我缓过来在想儿子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儿子身体猛地向前一压,他那硕大的阴茎迅速沿着我湿滑的阴唇抵在我阴道口上,不做任何停留地用力顶开我的花瓣,闯入我的秘密花园,“哈啊~!别……唔嗯……啊哈昂!”
“嗯……哼啊……”儿子阴茎插到最深的同时轻咬住了我的耳垂,他低声的喘息声直达我的耳膜,这一瞬间我感觉到身心同时得到满足,我胡乱地说着违心的话,“不要……文豪……不能这样……”
“真的吗妈妈?可你的小穴里好像不是这么说呢。我一进去,它就把我的肉棒夹得紧紧的,不是正想要我的意思么?”
儿子坏笑着挑逗地说道,阴茎轻轻地在我阴道里来回抽送,“妈妈的小穴里,好多淫水喔。都是儿子我的,每一滴都是。”
儿子说着一点都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可是对我来说却很受用。
大概正因为我知道文豪他不会变成这样,所以我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享受着现在吧?
“你知道……你在说……嗯……什么东西吗?快拔出去!嗯~!”
我一边喘着气,一边竭尽所能地用着母亲的威严呵斥道。
儿子很不配合我,反而是将阴茎顶得更深,“听话!快,听妈妈的话啊!唔……”
“我在听啊妈妈。你不是在说,让我肏得更深更用力一点吗?嗯?”
儿子还装作委屈地继续使坏,双唇吻上了我的脖子,把舌头伸出来舔着脖子上白嫩的肌肤,“还是说,妈妈想要我再快一点?”
“你装什么……嗯~!停,停下!唔……妈妈我……喔……生气了!”
我不得不承认,在儿子加速抽插后,我阴道里的酥痒感被止住了,且逐渐被快感所替代。
在我说了这样生气的话后,儿子的动作不仅没有任何收敛,反倒是更加得寸进尺地在我的阴道里挺动。
我清晰地感受到儿子的肉棒在我的阴道里膨胀,紧贴着我的内壁。
随着儿子肉棒更加有力地每一次抽插,快感也在被注入阴道深处的子宫,持续刺激着它释放更多的爱液。
我看着儿子肉棒在我的阴道口进进出出,上面沾满了我晶莹透亮的爱液,用力快速肏我的时候,花径里的水在空气中炸开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
有一些爱液甚至溅到了我的阴毛上,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我是怎么了?
“妈妈,你的小穴里又流了好多淫水啊。而且小穴又收缩得更紧了。我知道,只有这种程度的话,是不足以让妈妈你觉得满足的。我会更深入一些,直到妈妈舒服得呻吟出来。”
儿子再次吻上我的唇,我紧闭着嘴不让他舌头伸进来,因为我怕他舌头伸进来我就再也无法忍耐了。
儿子见状,舌头就在我的双唇上来回蠕动,很有耐心。
仅仅是这样吻着我的唇,我都觉得我快要堕入深渊了。
不止于此,儿子在见久攻我嘴唇不下之后,忽然双手用力掰开我的双腿,然后手掌放在大腿和小腿交界处,往前一顶。
这使得我的大腿紧贴在我腰的两侧,小穴口斜向上暴露在儿子的眼前。
这太羞耻了!
儿子抓住我的一只手,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是要做什么,就把我的手抓过去放在他如火一般肉棒上握住。
然后儿子扶着我的手,强行让我握着他的肉棒引导到我的蜜穴口上,突然猛地一下挺入进来。
“啊~!”
儿子这一下极具冲击力地大力直撞在宫颈上,让我不可抑制地呻吟了一声,“不……不行!啊昂~!我是你妈啊!你在干什么!啊啊……!”
我身体真的觉得很快乐很满足,可是我的心里总是无法接受。
不对,这不对!
就算……
我说的是就算……
就算我真的跟儿子发生了关系,文豪他也不会是这样的。
他一定很温柔,一定很听我的话。
只要我说一句“不”,他就一定会乖乖地听从。
我现在脑海里的文豪,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一点都不听我的话呢?
难道这才是他的本性吗?
还是这才是我希望的他的样子?
啊,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啪啪啪!”
儿子忽然特别用力地肏弄着我的小穴,他抓着我腰的两侧,把我的屁股都抬了起来,每次快速插到最深的时候,我们的耻骨互相碰撞在一起,激起一阵又一阵的臀浪。
我的子宫不能再承受更多的快感了,几乎要到我的极限了。
我双手狠狠地抓在儿子的背上,不停地大口喘息呻吟。
儿子趁着我张嘴呻吟的这一下,舌头再次探了进来,疯狂地往他的嘴里吸,恨不得把我整个舌头都吸进去一般。
不行了,上下夹攻之下,我浑身滚烫,快感的承受量已然到了极限。
我死死地抱住儿子的屁股,用力地往我身上拉靠,“喔~!不行了……嗯~!不行了……啊~妈妈……嗯哼……要到了……唔……唔……啊啊……!”
小穴被儿子奋力地肏着,缩紧的阴道在子宫的快感到达顶点的时候与满盈的淫水一同释放,所有的爱液一股脑的全喷在儿子的龟头和阴茎上。
可儿子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猛烈地抽插,刚刚喷出来的淫水全都被他肏了出来,每一滴都溅在了我的小腹上,如同荷叶上的小露珠那般。
“啊……啊……妈,我也要射了……全部……都要射在你的子宫里。喔!~射了……啊啊啊~!”
儿子在我高潮完止不住颤抖着身体的时间里,几乎把我所有的淫水都肏出来了,他用着最大的力度深深地肏在我的宫颈上,最后全根阴茎没入我的肉穴,龟头顶在宫颈口上,射出他那大量的温热而又有冲击力的精液。
“唔哈……”我瘫软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睁开眼,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和泛滥着淫水的下身,整个人懊恼不已。
不论是会阴部、小腹,还是大腿上和沙发上都多少有一些水渍。
我此刻脑袋里嗡嗡的,一片空白。
刚才的幻想比我做梦时来得还要真实,我哪怕是现在都感觉儿子仿佛就在我眼前一般。
当这股幻觉逐渐消退之后,我的理智和力气才慢慢恢复过来。
我摇摇头,长叹一声,懊悔地将手放在额头上。
手指指尖触碰到额头的那一瞬间,我感到黏糊糊的,顿时大觉不妙。
我拿下手一看我的手指头,中间三根手指上面全是爱液,我刚才竟都没有察觉到!
天啊!
我怎么会在没有用安全套的情况下就用手指插进阴道里自慰呢?
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这样过。
我无法想象刚才处于幻想中的我到底有多么丧失理智啊,竟然连自己手指插进去了都没有意识到!
我又气又恼地赶忙去洗手间把手指来回洗了好多遍。
要知道我可是一个在这方面有严重洁癖的人,我绝对不允许手指沾染上哪怕一滴来自于阴道里的液体这样的脏东西!
只有淫荡的女人才会愿意碰那种东西呢,我柳如雪才不是!
都是意外,都是意外!
我进入浴室,把身体洗得干干净净后再次回到卧室。
这时候,隔壁的那对母子也已经消停了,你侬我侬地说起肉麻的情话来。
若是以前的我,听到他们说这样的话一定会感到反感。
可现在,我却饶有兴致地听着,甚至感觉到一丝丝美好?
我想,我觉得美好的,并不是他们之间的情话,而是母子可以陪伴在一起的感觉。
这一刻,我很想文豪,我恨不得他立刻出现在我身边。
为了可以早一点见到儿子,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尽快入睡,这样时间会过得快些。
谁想到半夜我醒了过来。
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被窗外刮着的大风给吵醒了。
呼啸的风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阴冷的沙沙声。
秋老虎的日子里总是这样,时不时给你来这么一次大风,让你知道秋天它来了。
可是秋天它又没那么有勇气,天一亮就躲得远远的,让你觉得这日子还在过着夏天。
什么时候等它成长到有更强大的实力之后,它才会一举取代夏天,让你真正感觉到秋天的到来。
夜晚的秋风来过,真正的秋天还会远吗?
那是不是我的心门被叩击着,那么敞开心扉的一刻是不是也不远了呢?
呵,哪有那么容易。
因为,我不是夏天,而是冬天。
冬天,怎么可能被秋天占有呢?
只是,不知道南江的天气如何。
更不知道儿子他现在住在哪里,被子盖得还好么?
如果南江也刮着这么大的风,他会不会照顾不好自己而着凉呢?
我不在他身边的这几天,他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妈妈?
饭有没有好好吃?
外面的饭菜还合不合胃口?
现在,哪怕我再想起儿子和李老师之间的事,我都不生气了。
我一心只想着,早点和儿子团聚,那比什么都好。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值得损害亲情。
至少,我此刻是这么认为的。
第三天,把所有事情高效地完成以后,我跟领导汇报了以后,收拾好行李后打算离开酒店立刻去机场。
在我出门的时候,好巧不巧地又遇到了隔壁那对母子也出来。
从他们的交谈中,我知道他们同我一样正是要离开酒店回家。
女人看上去比昨天电梯里相遇时心情要好得多,脸色红润得快比上那二十多岁的姑娘家了。
如果说女人昨天对于自己儿子牵着手的回应只是任由牵着的话,今天可以说是双手紧紧扣在一起了。
甚至毫不避讳地跟我并排走着,和他儿子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也是女人,而且是和她一般大的女人。
我知道,女人会有这样表现的时候,是爱情来了。
愿他们幸福,我由衷地祝福着。
当我回到南江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
我犹豫了一下是该去学校接文豪放学呢还是回家呢。
我稍作思考,决定还是先回家买菜做饭。
我想,文豪放学了会回家,那时候应该饿了。
如果回来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饭的话,他一定很开心。
而且,我也希望我们再聚的时候是可以像这样有些温馨的场景。
我把菜都买好了后才回家。
当我打开家门的时候,我注意到门和地板的缝隙之间有一张信纸,我以为是被吹过来的一张纸,想也没想就把它捡了起来。
我先把菜放到桌上,然后来到茶几边准备把信纸放下。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种信纸的正面写着字。
上面清秀的字迹让我一眼就认出了是文豪写的。
他的字向来很工整,笔画清楚,字型就像他人一样温柔,非常清秀。
我站在茶几旁,微微低下头阅读起儿子写的这封信。
他写道:我最爱的妈妈:见信好。
这两天,我脑子里都是妈妈你的样子。
我明白自己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我不作辩解。
我深刻认真到那不是我这个年纪应该做出来的事情,我有好好反省,保证不再有下次了。
妈妈你怎么骂我打我都好,但请求您不再生气了。
生气太容易伤身,您工作压力又大,若是再加上情绪不好的话,身体哪里受得了?
别的怎么样都好,妈妈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我只要妈妈你好好的,每个方面都好好的。
只要妈妈能好好的,妈妈多久不愿意见我都好,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无怨无悔。
妈妈,你工作上的困扰解决了吗?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应对蓝岛的方法,有了一些思路,想说给妈妈你听听看。
我觉得,比起几毛钱的补贴来说,消费者们更在意便捷。
如果啤酒也可以和订奶订报纸那样在每天他们需要的时候就出现在家里的话,他们是愿意多支付这几毛钱的。
而按照现在配奶员的工资来算的话,送啤酒照做的话,成本和补贴是一样的。
而且比起送奶和送报纸必须定点去取来说,零散在各处的零售店会对于送货员来说更灵活。
不过这个方法过不了多久也容易被蓝岛学去,但是支撑个一个季度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知道这样的方法能不能行,如果可以的话,不妨试试看呢。
要是可以的话就最好了,我就再也不用看到妈妈因为这个事而发愁了。
我很喜欢妈妈开心时候的样子,很美。
我也一直在和我自己说,一定要让妈妈每天都开心,每天都快乐!
妈妈只要一天是快乐的,那我一天也是快乐的。
妈妈有一天是心情不好的,我便也是一天心情都不好。
在回不去家的这几天,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让妈妈再更加生气。
周六就是中秋节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那天和妈妈一起过中秋。
毕竟,我记得去年的中秋……
不提了,今年的中秋我一定和妈妈好好过!
我想你,妈妈,我爱你,只爱你。
让你闹心的混蛋儿子
这信读到一半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视线已经一片模糊了。
看完了以后,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文豪他,没有一丝一毫地对我的生气感到不满。
而且,他字里行间全是对我的关心。
这傻孩子,这时候了还不忘为我想点子。
“傻瓜,没有你,妈妈怎么可能好好的。”
我眼里噙着几滴泪水,些许哽咽地自言自语道。
我又把信看了一遍,心里愈发觉得暖心,但也愈发难受。
不能再看了,我把信好好地折叠好,放进我的保险箱里。
我平时是不是太少关注他了?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的儿子原来有这么优秀、这么好呢?
这封信就像是压垮我这几日累积起的思念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随便抹了抹眼泪,立刻去厨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我要让儿子第一时间能吃到我特意为他做的饭。
可是,当我做好饭以后,已经是六点多,文豪还没有回来。
此刻的我哪怕多一秒我都不想等待,我要立刻见到文豪,立刻!
我将饭菜用碗和盘子盖住,然后拿起车钥匙,准备离开家。
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去照了下镜子。
镜子里的我,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身上的衣服有些皱,看上去十分难看。
我怎么能以这样的形象去见儿子呢?
我回卧室换了身干净整洁衣服,好好梳了个头,化了个淡妆才安心地出门。
我走之前特意在门边的报箱里放进了钥匙,并贴了一张纸条在门上,上面写着:钥匙是在老地方。
这样,哪怕在我出门期间文豪他回了家,也能第一时间回家,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我开着车,马不停蹄地向儿子的学校驶去。
当我到达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学校的大门紧闭着,只有门卫室的灯还亮着。
我带着侥幸地心理向门卫询问着是不是还有学生在里面,他冷冷地回答我说没有。
我又等了十分钟,心想着会不会和上次一样,文豪他跟其他人从里面走出来。
可是,这种守株待兔的事情不总是会发生,我什么也没等到。
在我走回车里的途中,刮起了一阵秋风。
果然,南江的秋天也快到了。
这风比昨天来得更大,也来得更早。
穿着吊带裙的我独自面对着秋风,凉意逼人。
我回到车里,把车窗关上,缓缓驶离学校。
这时候,路上的车已不怎么多,路况比较好。
我一边慢慢开着,一边观察着马路两侧的人行道,希望能看到文豪的身影。
但这个时间点,别说是文豪的身影了,就连学生模样的行人我都没看见几个。
我不能就这样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寄望于在路上遇到儿子太不现实了。
可当我冷静下来思考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无处可去。
我身为文豪的妈妈,我却居然不知道他一个老师的电话,叫不出他一个老师的全名。
也不知道一个他同学家的电话,更不要说他们的住址了。
文豪一个人的话,大概率是去同学家里住了,很有可能是和他玩得最好的陈凯家。
可是我不知道他家在哪,也没有他家电话。
我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身为母亲的角色,做得是有多失败。
但凡我平时多上点心,何至于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
再继续在市区开车兜转了一个小时后,依旧一无所获。
百般无奈之下,我把车开回了家,幻想着文豪他可能已经回了家呢?
可来家门前的时候,那纸张还是完好无损地贴在门上,钥匙一动不动地躺在报箱里。
文豪他,没有回家。
这才是现实。
可我知道如果我今晚不找到他,不,不知道他消息的话,我是无法安心的。
我等不到明天早上去他学校的时候才有他的消息,才看到他的脸。
我这样的急性子,哪里等得了!
他一定是去了陈凯家,绝对不会有错!
我在家里翻找着电话本和各种本子,里面都没有陈凯家里的电话,也没有薛芸涵的联系方式。
真的是急死我了!
我脑子飞速运转,回想着和薛芸涵见面的场景。
一下我就联想到了那次的家长会,然后又想起我们那天一起去了姚梦秋的美容店。
对啊,我要是去找姚梦秋的话,说不定能有线索!
事不宜迟,我没有片刻的迟疑,开车一路往姚梦秋的美容店赶去,生怕晚了她店关门了。
还好一路上都是绿灯,我开得又快,没多久便到达了美容店。
美容店的灯光还亮着!
我下车后,正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从美容院里走出来。
他看上去很高,至少有一米八的样子。
他把门关上后,掏出一支香烟点上。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沧桑,满脸的胡渣和古铜色的脸庞。
他的眼睛很小,但是给人很凛冽的感觉。
他穿着一件棕色老式西装,没有系扣子,里面皱巴巴的蓝色衬衫露了出来。
下身是一件灰色的不旧不新的西装长裤,一直落在他黑色崭新的皮鞋上面。
当我向前走时,放慢了脚步,提高起警惕用余光注视着他。
说不上为什么,即使离了十几米,我都能感觉到他给我一股很危险的气息。
他轻咳了一声,像是在清嗓子,声音听上去很低沉。
他猛吸了一口眼,眼圈从他暗红色的双唇之间吐出来,径直地向上散去,朦胧了他的脸。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戴上了一顶和他年龄极为不符的黑色鸭舌帽,那帽子遮住了他蓬松的长到脖子处的自然卷发。
“这家店今天已经打烊了。”他的头微微转向我,忽然冷冷地说道,声音低沉又沧桑,“你明天再来吧。”
“这是你的店么?”我停下脚步,和他保持着约两三米的距离,不卑不亢地说道,“你和这家店什么关系。”
那男人没有回应我,而是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大口吸着烟,从我身侧走过。
我本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看清楚他的脸,不过他离我近的这一侧的脸庞上半部分被他的头发遮住了,没有能看清他的脸和眼睛。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这么晚出现在女人开的美容店里,怎么想都不对劲。
我怀揣着不安,小跑过去,打开了美容店的门。
令我感到小小诧异的是,店里只有一个人在,但那个人不是姚梦秋,而是姚念。
她穿着校服的短袖衬衫和格子短裙,在沙发上坐着。
她将她的短发扎起一个小辫子,全神贯注地看着茶几上的围棋期盼,上面摆满了黑白两色的棋子。
她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我来一样,没有看向我。
“姚念同学?”
我带上店门,扫了眼里面,仍是没有看到姚梦秋,只得向姚念打了声招呼。
我声音不太大,生怕吓到或是打扰到她。
“刚才我看到一个男的出去,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只是位古人罢了。阿姨这么晚到这来,不是为了问这个吧?”
姚念先回应着,然后才看向我,一点不觉得意外的样子,“看你着急的样子,是找周文豪吧?”
“诶?是呢。”我倒是略感意外,我什么都没说就被姚念说中了,倒是沉默了几秒才反应,再急着问道,“你知道他在哪吗?”
“不知道,我不关注。”姚念淡淡地说道,目光再次落在棋盘上,“阿姨也不知道吧?不然我想,不会找到这里来。”
“姚念,你妈妈在吗?我想找她问个事。”我直截了当地问道,“或者你知道吗?陈凯的家在哪里?我觉得文豪应该在那。”
“大家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但看起来,好像也有失算的时候呢。”
姚念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起身来到收银台,打开一个很厚的本子,翻看着什么,“柳阿姨,我想先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尽管我很着急,但是姚念毕竟是文豪同学,还是个女孩子,我不好发火,只能先回应了她再说。
“你和周昊然离婚前,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姚念翻到本子的其中一页后停下,把手盖在上面,缓缓抬起头,非常平静地说道。
说完,她注视着我,目光异常犀利,等待着我的回应。
“你是谁?”
我心里猛地一惊,困惑地反问道。
怎么会从姚念的嘴里说出我前夫的名字?
我不由地提高了警惕,感觉她不简单,补充道:“难道你就是?!”
“呵,果然是听到了什么呢。”
姚念冷笑了一声,收回目光,拿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写着什么,一边说道,“我不是。看来阿姨你并不打算告诉我当时的情况了。不过没关系,我自己能搞清楚这些事。不过柳阿姨啊,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什么,希望你不会后悔。”
姚念把纸条递给我,继续说道,“给,这是薛芸涵上次来这里办会员留下的地址和电话,阿姨你会用得上的。”
“方便借电话用一下么?”我目光落在座机上,仍是充满警惕地问道,“不过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请自便。”
说着,她又走回了沙发上坐下,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就是我,姚念。阿姨你,不认识我。也劝阿姨你不要在我身上花什么时间精力,那样只会是徒劳。”
我没空理睬姚念,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可是接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无奈之下,我只好放下电话,离开了店,回了自己车上。
我照着姚念写下的地址,赶往那里。
这是一个很高档的小区,薛芸涵家里是在这里面一座高层住宅之中。她家住在三十层,是这座住宅楼的最高层。我按下门铃,等待着回应。
“哪位?”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薛芸涵的声音。
“芸涵吗,我是如雪。”我忙回应道,特意喊着她的名字。
“诶,晚上好。”薛芸涵打开门,看到是我,感到有点意外,停了几秒才笑说道,“先进来说吧。”
我脱下鞋子,进了屋里。薛芸涵身上只披着一件白色的丝质睡袍,头发上还有点湿漉漉的,看起来是刚洗好澡不久。
“先坐下吧。”薛芸涵把我带向沙发走去。
我一边走过去,一边四处张望,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焦急又坦率地说道:“芸涵,就你一个人在家吗?你儿子和……我儿子,都不在吗?”
“嗯?就我一个人。你是来找你儿子的?他没在这。”
薛芸涵扎起了头发,平静地回应道,“不过你放心,他没事的。别着急,先坐下再说吧,我给你倒杯茶去。”
“好,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
听到薛芸涵的话,多少有一点安心,便在沙发上坐下,平复着自己着急的情绪,“你知道文豪他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他在哪,不过我六点左右见过他。”
薛芸涵弯下腰,把装着温开水的水杯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这时她胸前的睡袍部分露出一大片空隙,我瞥见了她那不输于我的双乳,“那会他和他们政治老师在一起。不过,他没有回家吗?”
“说起来是我的问题。我向他发脾气,把他赶出门了。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我自责地苦笑一声,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他怎么会和林老师在一起?而且你还看到了?”
“说来话长了这就。”
薛芸涵在我身旁坐下,架着腿,坐得笔直,她给自己泡了杯茶,说道,“说起来这件事你也多少知道一点。徐有强也是你们南江啤酒的主要供应商吧?但是不知道的是,他的老婆是林老师。”
“原来还有这么个关系。”我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应道,“所以是说,晚上他们是去你那说关于案子的事情?”
“嗯。说完以后,他们就走了,我则是留下继续处理这个案子,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过他有林老师陪着的话,我想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
薛芸涵喝了一小口茶,舒了一口气道,“可能怕你气还没消吧,住在了林老师家也未可知。要是担心的话,我给你打个电话给林老师吧。”
“你有林老师电话?”我很意外地说道。
“嗯,之前开家长会的时候,可能是职业病吧,就把老师们的电话都记了一份。”
她走到电话旁,拿起放在一旁的电话簿翻找着,同时拿起电话拨打着号码,“没想到这时候用上了。找到了,我打下看。”
“谢了。”
我有些惭愧地道谢道。
都是为人母亲,我怎么就对这种事一点也不上心呢。
要是以前我多上心些,记记老师们的电话,哪能这么焦急。
“好像没有人接。”
薛芸涵连着打了三个电话过去,一直是盲音。
她挂了电话,并把电话号码抄了一份递给我,说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接。不过我还是觉得不用担心,毕竟也是个小大人了。你要是等会还是不安的话,晚点可以再打她电话试试。”
“好,谢谢。”
我感激地接过纸条,仔细看着上面的数字串记了下来,又再问道,“那芸涵你知道林老师家住哪里么?我觉得还是直接去她家里看看情况会更安心。”
“我虽然知道,但是是因为办徐有强的案子才知道的,这属于工作上的信息,并不方便对你透露。虽然我知道你是想去找你儿子,不过我工作上也有纪律,所以爱莫能助。”
薛芸涵略显抱歉地微笑道。
“嗯,我能理解。没事,就像你说的,跟老师在一起,能有什么事呢。”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点头应道,为了避免让薛芸涵感到尴尬,我转了个话题,“陈凯呢?我一直没看到他,他是休息了吗?”
“啊,是啊。他说今天有些累,我让他写完作业就睡了。”
薛芸涵忙笑着点头应道。
但她在回应时,她的身体忽然向前一倾,手不自然地摸着自己的手臂,笑容也很勉强。
“这样啊。是啊,初三了,学习上挺辛苦的,容易觉得累。”
我礼貌地回应道。
看起来我不小心触碰到了薛芸涵完全不想提及的话题,本来想避免尴尬的,结果整得更尴尬了。
我起身,准备向她告辞,离开这里。
“时候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我微笑着说道。
“稍等一下。柳姐,我有个事情想请教你。”
薛芸涵看我起身,仿佛有一点意外,她忙跟着站起身,不太好意思地开口道,“其实我一直很苦恼陈凯的事情,不管是性格上还是学习上。我觉得你家周文豪就很好,想问问柳姐你有没有心得可以说说。”
“心得吗?”
我双手抱胸,沉思了一阵,缓缓开口道,“好像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从来没有教过他读书,也没有教过他一些大道理。感觉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管他,都是他自己看自己学。所以说心得什么的,谈不上。比起其他母亲来,我感觉我相当地不合格了。现在想来,他没学坏,真是万幸了。”
说到最后,我不禁苦笑起来。
“什么都不管吗……”薛芸涵低下头,轻声复述着我说的话,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柳姐。放心吧柳姐,我虽和你儿子碰面的次数不多。不过从你们母子的性格来说,我觉得你可以放心,你儿子他肯定没有把你的生气往心里去,他大概每天都期盼着回家吧。”
离开薛芸涵家以后,我回了家。
一路上,我脑子里思考着薛芸涵最后说的话,不禁越发想念儿子。
我到他的卧室,给他换了一床秋天的床单和被子。
我本还想给他收拾一下卧室,没想到很整洁干净,没有任何要收拾的必要。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邋遢的周文豪变得会自动收拾和打扫自己卧室了。
我不自知地,嘴角扬起了一丝温柔的微笑。
我儿子他,长大了。
在文豪的电脑桌上,我注意到了有一个很干净的水晶相框。
这个相框我记得是暑假时候,我给他买的作为期末考试的奖励,当时他特意挑了这个相框。
那时候他拿这个相框装的是自己小时候拿奖杯的独照,而现在镶嵌在里面的却是一张我在他举起奖杯的时候亲吻他脸颊的照片,那是他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了。
我轻缓地拿起相框仔细地欣赏着,指尖轻抚过儿子的脸庞,那时候的他笑得很灿烂。
我则是作为他的母亲感到特别的自豪,所以情不自禁地吻了他的脸颊。
我记得特别清楚地是,儿子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整个耳根都红得发烫,特别地可爱。
注视着照片里的我和儿子,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不禁感慨万千。
我把相框放回原位,回到了我的卧室。
从抽屉里,我拿出了可能很久都没有打开过的相册,想再看一看。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相册里只剩下我的照片、儿子的照片以及我和儿子一起的合照。
其他的,关于前夫的照片,全都没有了。
我记得我在离婚后没有碰过相册,为什么会这样?
我再仔细看了看,可以确认一张都没有。
而且不止如此,明明少了很多照片,但是相册里的照片被重排序过。
前面摆放的都是我的独照,后面都是我和儿子一起的合照,最后面才是儿子的独照。
而且整个相册都按照从我年轻时候到最近的顺序排序的。
这一定是周文豪干的,我知道他讨厌我前夫,但我没想到讨厌到这样的地步。
我反复看着相册里的照片,心里既觉温暖又觉忧愁。
不由地又来到了儿子的卧室,躺在他床上,抚摸着他送给我的项链,感觉特别安心,刚才的忧愁淡了许多。
回想着和儿子甜蜜温馨的场景,安稳地进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整理好儿子的被子。
做好早餐,精心梳妆了之后带着它就出了门。
时间还不到七点,我已经到了儿子学校门口。
我把车停在去校门的必经之路的路旁,现在的路上一个学生也没有。
而我则是坐在车里等着文豪来上课,观察着暂时无人的人行道,我要第一时间看到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