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突然想起什么,林梦曦问,“对了,你最近还在鼓捣你那堆瓶罐吗?”
“还行吧,你要我拿来给你?”
“嗯。”
“我那些都是半吊子,你不会想参考我吧?还是算了。”
林梦曦翻了个白眼,“你那都算半吊子,那这天底下就没有全吊子了。”
“你这话说的,我还不拿不行了呗。”
“快去吧,现在每一秒都很重要。”
看着母亲凝重的面色,夏明“嗯”了声,不再废话,离开了办公室。
七天后,十月一日,国庆节。
这些日子一直被母亲要求待在酒店的夏明足不出户,一天到晚除了学习就是看看新闻,其实关于化妆品他也能给母亲提供一些信息,但母亲并不需要,从拿到他的那些半吊子研究后和他稍微讨论了一下,就忽然急匆匆的把他赶回了酒店。
时值早上八点,他给母亲发了条“看阅兵”的短信,就打开电视,躺到酒店的床上。
阅兵开始,首先是主席站在天安门广场上庄严致辞,他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其他国家领导,其中一个有着剑眉的老人给他一种很凌厉的感觉,底下是三军仪仗队,十月的太阳依然很毒,三十八度的高温烘烤着大地,也烘烤着三军,这不会让三军心生退缩,只会更燃烧他们心中的热情。
穿着不同颜色的军服,佩戴军徽,手持枪杆,腰杆笔直,英姿飒爽。
夏明不由肃然起敬。
一番铺垫后,当那句“阅兵正式开始”响起时,围在天安门广场外的群众全部欢呼了起来。
在天安门底下,过道边有一个身影伫立,约莫有五六十岁,精神奕奕,不见老态,对台上的主席敬礼后,他便说了句什么,于是身后的三个三军仪仗代表分别转身,踏着正步走到自己的仪仗队前,指挥着仪仗队开始实施阅兵。
或许是因为老人身上的那身军服,夏明感到一股久违的熟悉,但他肯定没见过这个老人,只能说民族情怀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了。
但其实近几年是风雨密集的几年,国家的一些重大政策都进展得不顺利,或者失败,半年前的第三枚登月火箭发射失败,在刚飞出大气层时就发生了爆炸,除了几位宇航员直接牺牲,天空下方的民众也有九死四十二伤。
原本计划10年全面扶贫,可到今年计划只完成了百分之五十不到。
三天后,林梦曦进医院了。
出了急救室,林梦曦被送进单人病房。夏明走进病房,看到一个西装男子坐在床边。
看到他进来,男子向他打招呼,“夏明,你好。”
夏明愣了愣,“你是……嘉兴的?”
男子没有回答,“你叫我小王即可,你母亲这几天吸食了太多化学成分,导致动了胎气,加上过度劳累,不过现在没事了,希望你以后要多督促你母亲休息,另外,化妆品的研制就先放一放吧。”
夏明走到母亲身边,母亲正在睡着,眉眼低垂,十分安详,似乎很久没有见过母亲这么恬静的睡姿了。
“那么我先走了。”
夏明犹豫了会,什么都没说,“嗯”了声。
睡梦中的林梦曦,细腻的琼鼻随着呼吸微微的翕张,极具东方特色的瓜子脸温润如玉。
夏明情不自禁用手划过母亲蜿蜒的鼻梁,心道这女人的五官当真是得天独厚、羡煞旁人。
不知何时,林梦曦悠悠醒了过来,“发生了什么?”
夏明握住母亲的手,“您劳累过度,加上吸食了不少化学物质,刚才昏倒了,我喊120把你送来的。”
“那孩子……”
“孩子没事。”
“不是——”
母亲没说完,夏明立即会意,是啊,母亲一个单身女人,却怀孕了,那个嘉兴的员工知道这事,岂不会四处宣扬?
但现在想追回人家已经晚了,何况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人家想说你也拦不着。
“妈,他似乎……对我们很了解,进医院后的一切几乎都是他指挥的,感觉像事先知道你会生病似的。”
“没事,不管他。花魁我已经研制得差不多了,你不用管我,我会叫白桦来,东西都在我的办公室,保险箱密码是你的生日加个一,你把剩下的研制完成,然后交给白桦。我基本是按照你之前的思路做的延伸,你自己应该搞得明白。”
“妈……”
“快去吧,不用管我。”
“我等白桦姐来再说,不然我不放心。”
“快去啊。”林梦曦加大了音量。
“不,我不放心你!”
林梦曦看了儿子一会,叹了口气,“打电话给她吧。”
******
十天后,夏时新一代产品“花魁”一经推出,直接引爆整个化妆品界。
花魁以最低的售价、最高的性价比,直接一举成为所有化妆品喜爱人士眼中的香馍馍。
早上七点,站在后台办公室前,看着前台爆满的销售台,夏明难以置信。
花魁推出没两天,就直接让店铺人满为患,其他分铺也是如此。
夏明走进办公室,看着办公桌前正在办公的母亲,走过去问道,“妈,怎么会这么好?”
“什么这么好?”林梦曦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看向儿子,她已经穿上了前段时间买的风衣,内搭一件线衫,即干练又能遮肚子。
“生意啊,为啥这么好。”夏明抽张凳子在母亲身旁坐下,看了看门口,然后摸摸母亲的肚子。
“如果价格下调较少,公司依然能运作,顾客会觉得公司过去的价格太杀人,但如果价格下调得足够多,他们足够心动,那么不管过去他们在这款产品上主观觉得自己损失多少,出于人最直接的贪便宜的心理,他们也会对产品趋之若鹜。”
“那妈,照这个情况下来,我们想在帝都立足,也是没有问题了吧?”
林梦曦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夏明问“怎么了”,她摇摇头说“没事”。
母子静坐了一会,夏明贴在林梦曦耳边说了什么,但见林梦曦什么也没说,只是咬紧了红唇,然后便见到夏明掀开母亲的风衣,一阵窸窸窣窣,蹲下的他和林梦曦的下身一并被办公桌挡住。
没过多久,一阵湿润的声音响起,林梦曦两条圆润的长腿被夏明扛着放在了办公桌边,她仰着头,口中发出一声又一声轻轻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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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公园充满了清新,阳光明媚,空气湿润,行人在路上走走停停。
穿着白色运动装的夏明慢跑在公园的路上。引来不少老少的目光。
忽然一道身影跟了上来,身姿挺拔,步伐矫健,身上穿着一套黑色运动服。
“怎么是你?”两人并排跑着。
男子笑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帝都也太小了。”夏明加速拉开了两米。
“好好劝劝你妈。”男子再度追了上来。
“什么?”
“这里不适合你们母子,趁早离开吧。”
夏明捏紧了拳头,停了下来,男子也跟着停了下来,“你是不是很自信?”
“善意提醒,别误会。”
“如果我没记错,夏时没挡过嘉兴的财路吧?你这么做有何目的?”
“商人跟商人之间又不止竞争关系。这次的政策,我相信是给你们的一记警钟。有些东西,是你们母子碰不得的,趁早离开吧,趁现在还可以。”
夏明揪住男子的衣领,“事情是你们干的?”
男子把夏明推开,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嘉兴没那么大的能耐,国家的事,当然由国家来管。”
“你在诈我们?”
“呵呵,我不明白。”
“夏时现在如日中天,你们嘉兴多了一个眼中钉,正面对抗不过,自然只能耍些阴谋诡计。”
“你很聪明,但有时聪明不能解决问题。”说完这句话,男子就离开了。
夏明看着男子的背影,咬了咬牙。
回到公司办公室的时候,等了一个小时,母亲才从门口出现。
关上门,风衣脱下,露出半大的肚子,黛眉微蹙。
“妈,怎么了?”夏明走上前接过母亲的包,扶母亲到沙发坐下。
林梦曦喝了口茶,缓了很久,才看向儿子徐徐的问,“你想过外公么?”
“外公?偶尔吧,他过世那么久了。我其实也没见他多少面。”
“你怕么?”
“怕?什么?妈你有点奇怪。”
“最近……并不平静,我们继续待下去,会很不安宁,明明,你愿意留下,陪妈一起面对吗?”
仿佛一阵海浪向自己涌来,夏明感到身子有些沉重,沉默了几秒,他握紧母亲的手,“妈,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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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会结束,坐在办公室里的夏明看到母亲推门而入,刚想说什么,母亲对着身后说了句,“白桦,今天怎么了,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