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成员看着布鲁言行举止,他们表现得异常的沉静。
若说有什么需要反对的,怕也只能在之前反对才有效。
布菊与他,就这么回事。
反对,或支持(绝无可能),都改变不了事实。
他们能够做的,便是在今晚,寻个了结的方式。
熊熊的火焰,在原野上烧着;烧在人的眼中、也在人的心底烧着…
布卡对布鲁像是比较有感情,他哀叹道:“布鲁啊,你似乎没有忏悔的意思,你犯的过错…”
“所以说,请你们别怀疑我的血统,我传承的就是这个种族的肮脏无耻,比你们都要正统!”布鲁冒昧地打断布卡的话,他环顾四周,深吸一口气,冷然地道:“我知道我做了什么事,今晚我过来这里,不是为我的行为辩驳,我纯粹是觉得自己属于狂布,单纯地来参加家族的会议,以及想知道你们对我的判决。”
布尘冷笑道:“别说得如此正义凛然,你不配…”
“尘儿,闭嘴!今晚的事情,由你父亲和你七叔说话,我们旁边观望。”布同严声厉色,这跟他平时的和蔼可亲沾不上边,看来他也很为这件事而愤怒,另外一个使他对布鲁不客气的原因,则是众所周知的。
布尘并非像他的父亲那般暴躁,他的性格有点像布血,虽然没有布血那样的冷酷,却是年轻一辈中最沉静的,并非他是最阴险的;他像他的父亲一样的骄傲,绝不会耍阴谋。
狂布宗族,真正懂得使用脑子处理事情的,只有“狂布的军师”布同。
至于他的儿子布明,是否如他一样运筹帷幄,则不得而知,人们只知道一件事情:布明曾经伙同外人,试图迷奸兄长的女人…
布羁怒道:“四叔,这事不能够由你们老一辈说了算,我们也要参与进来。我们宗族并非善辈,却也不曾搞出‘乱伦’丑事。我们可以‘乱别人’,但绝不能够‘乱自家’。他的所作所为,超出我们的‘道德’,血咒怎么能够让他继续传承?我主张把他杀了,让血咒回归正统,别叫半精灵丢狂布的脸。”
布明和布尘,异口同声地表示支持。
一直憎恨布鲁的布乖,表现得最为出格!她坐于另一面,远远地朝布鲁吐口水。
布赢默然起身,他仰望夜空一会儿,垂首落声道:“血咒的传承,不是由谁说了算。能够继承血咒的,都拥有他的天赋。你们或许不了解,我的父亲跟我的兄长,都憎恨血咒。传承血咒的同时,也等于背负所有的责任和罪源。布羁,你们忽略历史中重要的一点,就是血咒承载者,没有多少个能够得善终。我不喜欢他,但我很敬爱我的哥哥,我不打算参与任何伤害他儿子的事情,我也不干涉你们对他做什么。他罪有应得…当初我哥不应该在精灵的肚子播种。肮脏与纯洁冲撞,衍生出来的品种,其不稳定性、及乱性是必然。抱歉,先退。”
“三叔,谢谢。”布鲁看着布赢撤开人群离去,他喊出心中的感激。
“不管你生死如何,几十年后,我见了我哥,我跟他谢罪。我对不起他,但我没办法,我很无奈…像他当年一样无奈。他选择保护我们,但我不能够保护你,希望你能保护自己。因为在这世界,没人能够保护你。”布赢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黑夜。
“三叔走了,你们想说什么便说,要做什么便做,无须顾忌。”布鲁很清楚,布赢是父亲的胞弟,宗族其他成员多少顾忌布赢,然而布赢一走,他们就无所顾虑了。
布同转脸看着冷酷不语的布血,他道:“七弟,你说句话…”
布血举起手掌向他,意思是很明显,不愿意听他继续说。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布血身上。
布菊慌张地看着父亲,哀泣道:“爸爸,他没有伤害我,你放过他奸吗?”
布血缓缓地站起,冷声道:“布鲁,有何遗言?”
布鲁内心剧震,猛地起身,与布血隔火对峙…
“无亲无故,何来遗言?”
“你终于觉悟!虽然你使我女儿名节败坏,也令家族蒙羞,但我喜欢你的气度。为了我们在统都做人质的儿子,我们曾经一致决定杀你并取而代之。然而,自你回归宗族,我看得出你是年轻一代中最优秀的,有资格做二哥的儿子、也有资格继承血咒,因此我本打算,牺牲儿子的命,也保你到最后。你不应该强暴菊儿,她是你的妹妹…就这样吧,要活命,赢我!”布血离奇的没有以往的冷酷,反而多了些无法言传的亲切。
但布鲁很清楚,布血是下了必杀他之决心。
他知道布血很强,连父亲都忌惮布血三分。
狂布宗族,说白了,就是兽族的演绎,拥有许多兽族派系的武道传承。
布血所承之武技,乃是除了血咒之外,最强的宗族血限。
他的血限武道,依承继者本身的天赋决定,天赋越高、成就越大。
若是他的血限武道,被天赋高得难以想像的家伙继承,即使不能够凌驾龙兽血咒,亦不会输之多少。
因为,他所承继的,是万兽之王的狂化杀技:兽魂狂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