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的,只是他平时的嚣张,以及他继承的血咒…
他们嫉恨他!他们希望他死…
布血的愤怒,是他们期待的。
他们在心底呐喊:死吧,布鲁。
只有某几个女性的心,不似他们那般的冷酷。
她们脆弱的心灵,团紧、颤抖、悲泣…
眼看布鲁将要死在布血手下,布菊无法控制自己的声喉,泣声阵阵!众人因被两叔侄的劲气逼得退散,由他们围成的“斗场”也变得宽阔。
他们看不清楚打斗,但是,拳头轰打肉体的声响以及布鲁发出痛苦的闷哼,证明布鲁被布血追着打,也证明布鲁还活着。
这布血够狠!布鲁快要撑不住了!他五脏六腑移了位,胸膛像是被布血的拳头轰打得爆裂,那种剧痛非人所能忍受。
若非他的风盾和暗隐龙鳞抵消大部分的力量,他也不可能承受布血如此多拳。
布血当也惧怕他的“血祭”和“结界”,所以不给他结印和念咒的时间。
死亡的预感闪现!布鲁曾千百次的想过死的形式,却没想到是被叔叔杀死。
一拳如电,摧心爆脉。
“脉爆·血撕拳”
“二哥,迟些我到地底向你致歉!”布血悲愤地喝嚎,蕴含终极力量的右拳,旋直轰击布鲁的左胸。
血光爆盛,把布鲁的暗红之劲覆盖…
重伤的他,知道无可躲避,在电光石火的瞬间,抱着同归于尽的悲怆,左爪抓向布血的左脖,除非布血能够以右拳格挡,否则绝无可能躲过他的爪撕,他也无法躲开布血的旋劲冲拳。
这世上,谁能够在的刹那退避或闪躲及格档?布鲁不能够,布血也不能够。
等待他们叔侄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或同时致死。
“不…不…”
“不…呀!”三声女性的尖叫,响彻黑暗与血。
其中的两声,出自拉西母女。
另一声嘶喊,却出自布诗之口,这让人倍感意外《她什么时候来到了?》。
除了布菊,没人知道布诗为何嘶喊,而且喊得像悲哭。
人们只清楚一件事情:三个女人,把今晚的结局,哭了出来。
布鲁全身血液喷涌(衣服早已破烂),像是血脉瞬间爆裂。
但他纹丝不动,双脚似是钉在地,左爪抓着布血的脖子,脑袋垂落、全身抖颤。
“七叔,你可真够狠的!我不是你的侄子,也是…”这是布鲁倒下前刹那的话,可惜没来得及说完,他仰直地向后跌倒,却听不到撞击地面的声响,因为他庞大的身躯已被掠飞过来的布菊接住:她抱他在她的胸脯。
“菊儿,你!”布血厉喝,血液从他受伤的脖子涌出,貌状狰狞。
“爸。”布菊哀然不惧,她哭咽道:“你留他一口气给我好吗?”
拉西撕落一块衣布,叠成方状形,压住布血脖子上的血洞…
布血拔开她的手,道:“伤口并不深,等一下再处理。”
“血,看在二哥对我们的恩情,留他一口气吧!”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他死吗?”
“我以前想你继承血咒,我们的儿女在宗族的地位会高些,但最想他死的,不是我的私心,而是这个家族给我的压力。没有血咒,你仍然极强,今晚你向所有人,证明了你不弱于宗主的强!”拉西带着歉意而深有感触地说。
“我不比他强!他也不是宗主!”布血简洁有力地道。
他注视泪流不止的女儿,好一会儿,冷酷地道:“菊儿,理由。”
“他无罪,我爱他!”布菊虚脱般地说,却说得无比坚定,震彻黑暗的天与地。
全场屏息,似是等待布血另一波的愤怒。
“婊子!”布血骂出两个字。
拉西和布菊同时身震。
布菊抱起昏迷的布鲁,朝幽谷的东南方向走去,那是布鲁旧居的地址。
“他强奸过我一次,后来都是我自愿的。但你们的目光践踏我的灵魂,一辈子!”
“我们姐弟和他一样,都是宗族的血统。他不被你们承认,我们姐弟也曾被怀疑、被拒绝,时至今日,我们姐弟仍然被嘲笑、被排挤。我们三个都曾孤独和痛苦,皆因我们是半精灵,是没有被你们期待的生命!”
“如今你们却以我和他的那点事儿为籍口,想彻底地排挤及毁灭我们。很好,一个淫秽着称的野兽之族,什么时候如此的尊重伦常?既然到了这步,既然注定被唾弃被惩罚,我便遂了你们的意,让你们有践踏的理由。”
“至少,当我在他的怀抱、当我畑一白灵魂,我感到幸福的释放…我要带他离开,带他回到出生地,哪怕我们被精灵杀死,我也不想活在你们的阴谋排挤中。谁若想阻止我,便把我杀了。”
“…爸,别说我是婊子,因为不仅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