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蒋家人？你还真能忘本啊！蒋家收养你这个孤儿，从小也没让你受到委屈吧？你在蒋家可以说是锦衣玉食，现在竟然不认自己是蒋家人？”

看到蒋天问痛苦、怨毒的表情，李欢心里极度鄙视：这家伙要不是心有贪欲，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别、别他妈的跟……跟我说教！”蒋天问喘息着，一脸怨愤地说道：“没受委屈？你……你他妈的知道什么？从小那……老东西就……就将他那宝贝女儿当成宝，好……好东西都先给她，什么时候顾及到我……我了……我辛苦打理公司产业，那……那老东西还、还是不打算……将产……产业交……交我管理……我恨……恨！”蒋天问说得咬牙切齿。

李欢听得心里冒起一阵怒火：这家伙真的没有人性，偏激、心胸狭窄到极点，为了一点点的心理不平衡，就搞出这么多事。

李欢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他妈的就是个人渣，你这种人，落到这份上也是活该！”

“骂……骂得好，老子就……就是人渣！”蒋天问表情扭曲地说道：“当老子干……干掉那老……老东西的时候，老子就……就是了。”

李欢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失声问道：“你说什么？蒋先生的死是你策划的？”

虽然李欢曾经怀疑过蒋天问，但想着他跟蒋先生是父子关系，还是不愿意将蒋天问想得那么丧心病狂。

“嘿嘿……是老子干的……”蒋天问忍着身上的伤痛阴笑着，没有半分愧色。

看到蒋天问这副德行，李欢强忍着心中的恼意，问道：“还有稻川的人跟你合谋吧？”

“没、没错……可惜啊……老子就差一步，差一点点……就……就成功了……”

蒋天问看向李欢的眼神充满怨毒，意思很明白：要不是李欢插手的话，小野猫已经死在稻川所派的忍者手上。

李欢冷冷回应着蒋天问的怨毒眼神，问道：“你躲在陈公馆，所以蒋先生的死也跟陈先生有关喽？”

蒋天问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说道：“你、你知道我……在陈……陈公馆？”接着他露出愤恨之色：“准、准是美月告……告诉你……你的，难怪老子会栽……栽在你手里。”

李欢淡淡说道：“美月小姐不知道你就是变态杀手，不过……陈先生应该知道，是吧？”

“哼！陈、陈先生就……就算知道……也会装……装不知道，妈的……总之都……都是互相……利用。”蒋天问似乎并不买陈先生的帐。

这话有点意思，陈先生似乎跟蒋天问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只是互相在利用而已。

李欢心里一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先生好心收留你，你好像一点都不念着陈先生对你的好啊？”

“呸！”蒋天问啐了一口，眼露不屑地说道：“好心？这老、老东西要……要不是老子透了点风给他，他能……能有今天的实力吗？这老……老家伙倒……倒是在暴……暴乱中捞了不……不少好处，老子却……却什么也没捞……捞着，要、要不然，老子也不用充……充当杀手了……”蒋天问喘着粗气，一脸的不甘心。

透风？

暴乱？

李欢心念电转，将蒋天问前后的话语一对照，猜测到是蒋天问将谋害蒋先生的事透露给陈先生知道，在道上混利益为重，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陈先生老道地利用这次机会，趁机扩展势力。

仔细一想，曾大公子、何二公子以及各大参与暴动的社团，何尝不是趁社团暴动的时候想大捞一笔？

只是他无意间卷入是非，从而破坏社团暴动背后的阴谋，将事态控制住了。

至于蒋天问会充当变态杀手，其目的就是想挑起社团之间的猜忌，然后从中获利。

不过蒋天问在做这件事前，应该多少有透点口风给陈先生，恐怕也得到陈先生给予好处的承诺，要不然没有任何势力的蒋天问，也不会伦落到充当变态杀手。

李欢微微松了一口气，陈先生有没有直接参与变态谋杀事件已经不重要，李欢清楚，陈先生肯定有贪欲、有野心，但只要没有直接参与谋害蒋先生的计划就好。

这样一来，美月与小野猫之间的深厚友情，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在这一点上，是李欢心里最愿意接受的结果。

但李欢同时也清楚，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夫人遇袭，还有陈先生与稻川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以及军情处曾经派陈梦警告过他不要轻易动陈先生，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是疑团。

李欢正要进一步询问蒋天问时，涵洞口响起脚步声，接着美月的身影出现了。

“欢哥，手机拿来了。”美月将手机递到李欢面前。

李欢没有伸手去接手机，说道：“你没报警啊？”

美月一愣，说道：“没有啊！我以为你只是要我拿手机来呢。”

李欢笑了笑，这丫头真是单纯得可爱，拿手机不就是要报警吗？他当下笑了笑，说道：“你打电话报警吧！顺便让警方通知医务人员。”

美月“哦”了一声，拨通电话。

这时，蒋天问面带痛苦的狞笑，说道：“姓李的，我说了……你别想将我交、交给警方。”

李欢闻言一笑，只当没听见，示意美月继续。

当李欢再看向蒋天问的时候，眼里顿时露出一丝惊讶，他看到蒋天问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狰狞，唇角流下一丝黑色血液，唇齿间还夹杂着白沫。

李欢心里喊糟，迅速出手抓住蒋天问的下颔一捏，却晚了，蒋天问喉咙里发出“呵呵”声，眼看活不成了。

打完电话的美月也看见蒋天问的异常，娇呼一声，问道：“欢哥，他……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