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因公牺牲,有的受伤退休,还有的虽然继续在公安系统内工作,却因为繁重的工作压力,早就头发花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上五六岁。
这之后,高驰野开始翻遍家里所以有关母亲的照片,与他的合照,与父亲高原的合照,一家三口的合照,还有她自己的照片。
结果令心性桀骜,怨恨母亲的他也不得不承认,秦霜凝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美的清尘绝俗,冷艳无双。
一开始,他还会表现得不屑一顾,把关于秦霜凝的照片放回原处,认为只不过是她运气好,衰老的速度慢而已。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又忍不住把那些照片翻出来细细观赏,甚至还拍到手机里保存。
面对现实中活生生的母亲,他开始认真打量起她的外貌。和她交谈时,态度改善了许多,不再那么僵硬冰冷。
高驰野的家在一个已经建了十年的小区里,位置还算犹豫,临江环水,环境宜人。
房屋面积一百二十平米,三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个采光不错的阳台。
十年前,这片刚建成的小区房价在两万一平,高原和秦霜凝拿出多年的积蓄,一口气直接全款买下。
很重要的一点是,这片小区附近就有一所初中和一所高中,两所学校的教育质量历年都排在江城市教育的前列,只有住进来,高驰野才有资格入读两所中学。
六栋五楼506室。
阳台,一套还滴着水的黑色警服被挂在钢丝绳上,微风一吹,轻轻摇晃。
天气还算不错,彷佛老天爷知道大家憋屈了一个月,特地选在解封这天给大家一个晴空万里,暖风和煦的天气。
但让刚刚把警服晾起的秦霜凝更高兴的不止天气,今天,她那一向和她反着来的儿子乖乖听从她的话,去和她为他精心挑选的一个在外貌、家世学历、年龄、方面等各个方面都十分般配的女孩相亲。
刚才听儿子的回复,他似乎对那个女孩印象不错。
这无疑让秦霜凝很高兴,性格随她一样冷淡的儿子终于要脱单,让她对已经逝去的丈夫总算有了点交代。
毕竟她虽然是一个女强人,总是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但她同时也是一位母亲,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也是人之常情。
还有另外一件喜事,秦霜凝的好闺蜜——顾菀清要来看她。
算起来,两人已经有两个多月时间没见面了。
原本计划中秋假期去看望顾菀清,但突然发生的两起重大刑事案件和接踵而来的疫情打乱她的计划,只好在工作之后,和顾菀清通过电话,微笑聊天。
昨晚,顾菀清就告诉她,已经拿到了陆齐的头发,很快进行DNA鉴定。
原本计划寄过来让秦霜凝帮忙,但顾菀清实在等不及,她要亲自过来,等着鉴定结果。
其实,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虽然做好了陆齐不是她亲生儿子的准备,但她还是怕自己一个人承受不住打击。
所以她来到江城,希望闺蜜陪着自己,给与她安慰。
手机响起,秦霜凝一看,果不其然,是顾菀清的电话。
“菀菀,到了吗?”秦霜凝冷若冰霜的脸罕见地露出笑容,她的语气很温柔,甚至比大多数时候和儿子说话时还要温柔。
顾菀清温婉细腻的声音回应:“霜凝,我已经到你们小区门口了。”
“嗯,稍等一下,姐姐马上去接你。”秦霜凝叮嘱道,随即起身出门,下楼接人。
五分钟后,两个成熟美妇出现在506室。
即便走进屋内,秦霜凝依然握着顾菀清的洁白无暇,细腻如软的小手。
与顾菀清的手不同,秦霜凝的手明显要大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右手还有一层薄薄的茧,那时她多年用枪留下的。
“菀菀,坐。”秦霜凝拉着顾菀清走到茶几前,给她倒了杯茶,“累了吧,先休息。”
顾菀清捧起茶杯小畷了几口,湿润有些干燥的口腔,对秦霜凝微笑道:“谢了,霜凝。”
“我们姐妹俩还说什么谢不谢的。”秦霜凝觉得闺蜜实在有些客气,又想到她来的主要目的,便问,“对了,头发呢,陆齐那小子的。”
顾菀清把自己的白色女士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塑料小盒,小心翼翼地递给身旁的秦霜凝。
“霜凝,轻一点。”
见秦霜凝就要打开塑料小盒,顾菀清急忙小声叫道。
秦霜凝知道塑料小盒中的头发对闺蜜有多重要,笑了笑,一边把塑料小盒轻轻放在茶几上,一边安慰顾菀清:“放心了,姐姐不会给你弄丢的。”
秦霜凝的动作很轻,眼神专注地盯着盒中的头发,就像在端详案发现场寻到的重要证物。
撇了眼闺蜜,她也在看着盒中的头发,眼神中满是期许,但又夹着失望的焦虑和不安。
两只丰润白皙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微微颤抖,唇瓣欲启又合,似乎有话要说。
“霜凝,你说结果会是我想要的吗?”顾菀清忍不住握住闺蜜的手腕。
“会的。”秦霜凝轻缓地抚摸顾菀清的手背,“那小子和展恒那么像,一定是你们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