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瞅了眼冯源的脸,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迅速低下头。
“坐吧,站着也辛苦。”冯源放下茶杯,指了指一旁的圆凳。
“谢谢先生,我站着就好了。”
安雅摇头,见冯源手里茶杯空了,赶紧伸出两只纤手,恭敬地说,“先生,我给您添茶。”
“嗯。”
冯源把茶杯放到安雅的手里,见那两只小手纤细白净,好似刚剥皮的葱段,不禁心头一痒,放下茶杯,在那细腻光滑的掌心轻轻摸一下。
“哎呀。”安雅瞬间如触电般缩回自己的手,却不料手头不稳,白瓷茶杯掉到地板上。
还好,幸亏地板上铺了一层地毯,否侧价格昂贵的白瓷茶杯要是摔碎了,安雅只怕是要在这里打工一年才能赔得起。
她跪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捧起白瓷茶杯,反复观察,见没有破损,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忽然,她还没起身,自己的两只小手就被一双大手握住。
“先生,别……别这样。”看着那张笑得虚伪又油腻的脸,安雅心里实在闹得慌,可又不敢像方才接茶杯那样甩开。
“做事要小心些,这茶杯可不便宜。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随便一个都是好几万。”
“谢谢先生提醒,我会注意的。”
安雅捧着茶杯,放进一个专门用来洗茶杯墨绿色荷叶形瓷罐中,一手用夹子夹住,一手把滚烫的茶水淋在上面。
冯源重新躺回椅子上,“不过摔碎了也没关系,一个乾隆官窑白瓷杯子,七八万而已,会所要是追究,我来帮你赔。”
冯源卖弄着少得可怜的古董知识和财力,企图让年轻的少女对他产生崇拜感。
这招他和圈子里的人经常用,百试不爽。
“七八万而已?”
安雅确实被有钱人的豪气吓了一跳,“这就是传说中的土豪吗?”
前两天她都在学习礼仪和基本的招待技能,像冯源这样的会所高端客户是首次接触。
“先生,茶。”安雅端着另一个茶杯送到冯源面前。
冯源接过茶杯,到不急着喝,用眼神示意安雅坐下,“多大了,什么名字?”
“韩安雅,今年十七岁。”
“没看出来,你还没成年呐。”
冯源倒是不慌,未成年也不是不可以碰,在他那个圈子里,只要满十四岁的女孩就是可以保养的对象。
“到明年三月就满十八岁了。”
“那也快了。不过你这年纪,应该还在读高中,或者大学。来,跟哥哥聊一会儿,你是哪里人?”
“先生,我就是江城人,不过家里是农村的,只是在城里读高中而已。”
“哦,这样,应该在读高三吧,怎么还有空来会所工作呢?”
“学校疫情比较严重,给我们放了五天假。”
“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能考上大学。”
“呵呵。”
冯源放下茶杯,笑道,“谦虚了吧,既然能在江城一中读书,你家又是农村的,我猜你的成绩肯定很优异。你说对吗?”
“啊……嗯,先生猜得没错,我成绩还可以。”
安雅点头道。
这时,冯源开始拉近和小女孩的关系,以图让她放下对自己的戒心。
“我不是江城人,但和你一样,也是从农村出来的。那时候穷的要死,到江城读大学,家里把老黄牛都卖了,才够我第一年的学费。至于生活费,只能自己想办法挣。于是我一边读书,一边做家教,有时候还拎着个袋子满宿舍捡塑料瓶,废书,因此和宿管大妈吵过好几次架。幸好当时的辅导员和学院领导知道我的困难,也没处分我。大学四年,除了第一年的学费是家里给的,后续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的。唉……”讲到此处,冯源长叹一声,连安雅都有些感动。
接着,冯源又讲述自己毕业后去南方找工作,又回江城创业的经历。
说得半真半假,单纯的安雅却只当是他真情流露,情不自禁地为之鼓掌。
“你家里情况应该不太好吧。”末了,冯源问道。
“嗯,家里都是靠哥哥工作供我和妹妹读书,爸爸去世十年了,妈妈现在双腿瘫痪。”“那你想不想为你哥减轻负担?”
“想。”小姑娘毫不犹豫地点头,清澈的眸子里满含希冀的光芒。
冯源得意不已,她就够漂亮了,竟然还有个同样漂亮的双胞胎妹妹。
这要是都弄到手,人生也就无憾了。
清纯漂亮的少女,是冯源年少时的白月光,是他人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