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悟疑惑地说:“好像是,但我很清醒,能听到风吹树梢的声音,奇怪……”他喃喃地说,又慢慢走了。
萧宸顿喜,走进殿内和阿狸轻声说:“果然管用!不过似乎假死的人意识还是清醒的,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阿狸得意地说,双手叉腰,像是等待夸奖一样。
萧宸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解开盼君姐姐的假死?”
阿狸狡黠地笑说:“那就看那负心人的表现咯,我正要他哭得撕心裂肺,他才肯回心转意呢!”
萧宸心情大悦,对阿狸说:“知我者,狸儿是也。”
阿狸笑着说:“我们去偷听一下他和盼君姐姐说什么吧?”
“坏狐狸……好吧,只许偷听一次哦!”萧宸异常兴奋,和阿狸蹑手蹑脚地进了里屋的隔间,趴在墙壁上偷听。
此时周安逸哭得正是伤心的时候,一句话断断续续,根本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像是忏悔,像是在哀诉,但是床上的人面无表情,在他看来已经魂归西天了。
哭了不知多久,周安逸的抽泣慢慢平稳了下来,喃喃地开始回忆起从前。
“你说你要把处子给我,那时我接受佛学不久,不敢伤害你,我怎么敢,我怎么舍得……君君……我的君君啊……”他又大哭,泪眼婆娑,汗水泪珠连着鼻涕都混合在一起,怎么也止不住。
“君君……我的君君……你让我也死吧,你让我也去死吧……”周安逸以为三年来的平静生活让他感到没有牵挂,实际上都不过是表象而已,他的心里还是会牵挂父母和爱人。
“我在山头上,会时常看着下游的你……我害怕,我不舍。我知道我是懦夫,我不敢面对,我错了,我错了……可是我错了又有什么用?你怎么说走就走啊,君君……为什么啊……”
这时门外赶来了许多僧人,听说有女子在寺内猝死,他们都想要尽快把事态平息。
但是在大堂就能听到那悸动人心的哭声,要把他们的眼泪也赚下来了。
周家父女听着周安逸的哭泣和心声,也再次落下泪来,他们坐在门口,拦住了众人,他们都有些动容。
这时僧人越聚越多,气氛也越来越不妙,正慌乱中,小沙弥惠悟到了堂内,对众人说:“住持方丈有话,教诸位师兄弟各作自事,勿要哄闹。全都散了,散了吧。”
众僧人听了话,原来老和尚已经知道了,既然有话在这里,那也没必要掺和了,都兀自散了,三三两两地讨论。
惠悟皱了皱眉道:“出家人还这么多是非,连个平常人都不如。”
周家父女给惠悟道了谢,双方还礼,惠悟说:“施主们若有需要可以差人寻我,小僧必然尽力而为。”
周志军又道了谢,一时觉得安慰,觉得他十分懂事,于是和惠悟说着第一次见面的不礼貌,和他道歉。
惠悟也欣喜,表示不记他的仇,两人施礼后惠悟就走了。
周志军叹道:“你哥哥从小也很聪慧,只可惜啊……我和你妈没教好,才导致他变成这样。”
周雨晴也很叹息,她更难过的是自己失去了一个好嫂子。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环顾四周萧宸哥哥和萧狸也都不见,一时心里也有些气愤:两个奸夫淫妇不知道去哪亲热了,都什么时候了。
而此时的萧宸和阿狸在后屋的隔壁房间憋笑,听着周安逸那深情的独白,两人也觉得甚是欣慰。
听着听着阿狸就想要和萧宸亲热,但是萧宸可是明事理的人,正色道:“这里佛像尊严,收起你那骚狐狸的尾巴,别被佛祖收了。”
阿狸则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样子:“什么佛祖,也不知道帮盼君姐姐一下。我听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我看啊,这庙拆了也好,省的我看得心烦。”
萧宸知道她的性子,也就是说说而已,实际上是不满周安逸。
萧宸连忙拉着她的手臂,摸着她的小手安慰她:“是是是,我们阿狸公主最棒了,全是你的功劳,行了吧?”
阿狸这才开心,她装作谦虚道:“也不是啦,要不是宸昨天把他说动了,估计我们早就下山了,哪里还有阿狸什么事啊……”
萧宸笑了笑,对她挤眉弄眼,阿狸也绷不住,两人随即亲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