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惠安答道:“他以前观自在,如今观般若。从前拜佛像,如今拜众生,可谓悟尘。”
萧宸不再说话了,两人兜兜转转,开了半小时车程,到了一个大厂。
惠安打了电话给那厂长,里面的声音十分客气,不一会儿一个大汗淋漓的胖子从里面跑了出来,对两人说:“监寺师傅!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来来来,里面请。”
那胖子把两人带进了厂里,一边客气地说:“犹总在外地有事,他刚在电话里和我说了。你要什么尽管和我说,你看这……”
惠安笑了笑说:“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何必这么客气!半个多小时前我曾问过一些东西,你们准备好了么?”
“正在准备,今天下午四点之前保证送到,保证送到!”
说着带着二人上了楼,到了办公室,把一众员工看得好奇,怎么两个和尚来了。
两人进了房间,那胖子就给他们看茶,惠安说:“不必拘礼了,我们今日来的甚急,有要事。”
“呃,师傅请说,请说……”那胖子脑门汗不断,连忙开了空调。
惠安看他紧张,也不在意:“我要寻一件唐代女子嫁衣,越尊贵越好。那皇后穿的袆衣,鞠衣最好,若是差些可用褕翟代替,或是花钗翟衣亦可。”
那胖子听得紧张,说道:“最近戏服儿都出去了,可用的实在不多,若是要普通半袖,我这多的是,不知……”
惠安皱眉道:“那素色襦裙哪儿没有?我何必来这儿找?”
那胖子没法子,对二人说:“不好意思,我叫个人进来。”于是出去叫了个女子,那女子便拿着资料进来,顺便把门带上了。
惠安不悦:“把门打开,不要关起。”
那胖子连忙赔笑,把门开了和那女子沟通,那女子道:“便是裙襦刚才一车也并走了,只有礼衣还有二十件,不知你要多少?”
惠安道:“不要多少,只要一件,却不要礼衣。你们这偌大个厂,连个婚服也没得?”
那女子沉吟片刻,道:“倒是有件翟衣,花钗九树,宝钿九个,不过将要打包发去上海。”
萧宸忙说:“差不多就可以,不要太过讲究。”
惠安叹道:“既如此那好吧。”
女子就出了房门,不一会儿就把那衣服拿来,果然闪亮尊贵,红艳喜庆。
惠安看了半天说:“这衣服太过单薄,不适合做婚,我要加饰。你们要随裳色,用緅为领缘,以褕翟为章,上以朱锦,下以绿锦,纽用青组,加双佩,加小绶……”
那女子笔记飞快,忽然打断说:“小绶可以,佩玉不足,可加双鱼。”
惠安叹气道:“可以……我再要里面加青罗为内衣,再备绸缎罗袜,花盆布屐……”
说了一大堆,那女子记性极好,一字不差,将与惠安看了。
惠安这时才有些笑意,于是又说:“你这男子衣服可有?”
“只有礼衣,别无其他。”
惠安顿时又皱眉,萧宸见了连忙说:“我男子无需这么好,随便就是。”
见时间紧迫,惠安也不再执意,于是让几人去准备。女子和胖子进了厂房,叫一熟练师傅把布料缝制,只一个小时就完成。
惠安看了甚是满意,拿了衣服和萧宸回去了。
路上萧宸又接了一个电话,原来是秦芷卉打来的。
“阿宸,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你在哪里?”
“你猜啊……”
几句话说完,萧宸又觉得伤脑筋,这芷卉学姐直接从老家做长途汽车到黄梅了,好说歹说自己有事,她就是不依,要见自己一面。
无奈,和她约定了一个地点,面包车里两个光头相视一眼,无奈一笑,驱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