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爱悯觉得生活本来就艰难……
而像这种无忧无虑的小资产哥儿太过矫情,追求自己无非是满足他们阶层的占有欲望罢了,偶尔的大方不过是想要得到自己的身子罢了,不是真正的喜欢自己,更不要提徐爱悯对何郁兵丝毫没有感觉,只有烦躁而已。
何郁兵性急道:“有关系!我看到你没吃饭我也没胃口,就算是伯母生病你也得吃饭啊,不然这样下去怎么坚持得了?”
徐爱悯没有理会他的话语,转身就走,何郁兵就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徐爱悯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冷冷地说:“你不要会错意了,我只是不想和你吃饭,离我远点好吗?”
这话一出何郁兵立刻就如冷霜打焉了的茄子,犹如身在冰窟之中,他眼中满是失意,痛苦地望着面前的美学姐一言不发……
而徐爱悯则头也不转就走了。
看着车行人往的街道,繁华都市那炫目的灯光,高楼大厦,宏伟建筑,徐爱悯心生悲凉,从被汗水浸湿了的口袋中拿出萤幕早点碎裂了的手机,还是好几年前买的廉价千元机,打开微信,是一下午的工资三百元。
徐爱悯小心收好这辛苦的薪水,在如此三十七度的高温天气下还要闷在厚厚的雪王服装里,五个小时的招摇来换来的这来之不易的工资,看着吃过晚饭的情侣们手拉着手走在人行道上谈笑风生,打情骂俏,徐爱悯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
交大小门外一些小贩摆了廉价的摊食,徐爱悯独自走到那处,买了一份六元钱的烤冷面,一瓶一元的矿泉水,再找了一处安静的草坪,慢慢地坐着吃。
人在吃东西细嚼慢咽的时候,往往是她记忆翻滚的时候,徐爱悯感受着夏日晚风的吹拂,冷面的味道在口中填补胃里的空虚,种种的生活苦楚就翻涌而来。
从小单亲家庭的她没有什么亲戚,如今母亲住院她也无依无靠,所有借来的钱都存到了医院里去了,看着微信里还剩下的315.2元,徐爱悯深深地感到无依无助,她抬头望着远方的灯彩,那里神秘深邃,似乎精彩绝伦,却又望而生畏。
她叹了口气,从初中读书时就常有男生围在自己身边,同时也引来了不少女生的嫉妒,不是在她凳子上滴胶水就是撕她的书本,还好总有秦芷卉给自己解围。
上了高中后她就剪去了长发,希望自己的美丽可以少几分,但并没有什么效果,反正更显女性的飒爽和独立。
徐爱悯常常能听到周围人对自己的称赞,但是美丽给她带来的更多是苦恼……而并非是喜悦。
当出去兼职时总是被要求穿那些暴露的服装,似乎自己被物化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当她义正严词拒绝后换来的是整个行业的抵触。
“妈的有点姿色就在我面前装,装你吗呢?”
“不过是一个臭婊子而已,这也不穿那也不穿,你还当什么模特?草!”
“你不想做?那你别做,有的是人做,我还差你一个?明天别来了……”
种种话语像荆棘一样想要刺破她的肌肤,将她扎破满身的鲜血,但是她依然自爱坚守自己的底线,想要这里徐爱悯心里的苦楚溢出眼眶,她连忙将些许的萤光擦去,一眨眼又变得坚强起来。
徐爱悯吃了冷面,将水一口喝尽了,默默地回了宿舍,本来是打算去医院陪陪妈妈,只是床位也要钱。
她舍不得付床位钱,更何况明天还要工作,虽然对母亲的医药费来说杯水车薪,但也总好过聊胜于无,只是妈妈的手术时间一拖再拖,害怕什么时候恶化。
这时何郁兵又发来微信,一边和她道歉,一边关心她是否吃过晚饭,徐爱悯冷冷地回了吃了两个字,就不再回复他后面的寒暄了。
她早知道何郁兵是有名的海王,广撒网求女性欢心,秦芷卉和她说过几次,因此徐爱悯对何郁兵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再加上何郁兵总是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更惹得她讨厌。
她不禁感叹:“这世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去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