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洛阳,自从三王被诛后,人心惶惶。几位王爷也甚少见面!为的是以避嫌疑。
晨雾缭绕泛于江边,北魏南阳王独踏江泥。
一路上赏吸着新鲜空气,透着几日来的郁闷。看着江面上那来往不休清晨打鱼的平民,心下竟然有几分羡慕之情。
“身在帝王家,却无自由之身。哪如鱼家女,想唱就唱了!”
思绪到此南阳王长叹一声,燃起退隐之意。
壮志消沉踌躇满怀时,耳边传来刚奋歌声:“天道不伦,万物皆枯。朝纲不振,民岂安身。无国即无家,小民亦讨贼。”
随着歌声望去,蓑衣人立于不远处,对江大唱,直至心情激昂下,将手中渔具沉于江底!
非常言行、非常举动皆吸引南阳王注意,上前两步:“这位兄台为何将生活之物弃之?”
蓑衣人听后朗朗笑道:“奸逆当道,国君蒙羞。小民怎可安于活命之乐!”
“现如今国泰民安,朝廷外有大丞相,内有其女母仪天下,何乱之?”
蓑衣人听后,朝南阳王走近几步,猛地将身上蓑衣斗笠掀弃一旁。
南阳王见得庐山真面目,心下大赞好个男儿,年约三十,身形魁梧,虎背熊腰。
光身躯就给人一种霸气天下感觉,特别是那双望着自己、洞悉万物的深邃眼睛,就知道此人非同小可。
“高欢挟天子、淫二后、诛贤王、拥重兵……”
听着那人数落出高欢众多逆行后,南阳王也为之血脉沸腾,凄然感叹而语:“我亦深恼高欢逆行,无奈其女身为魏家皇后,魏主现在已经无争霸之心了。加上高欢手握重兵,其文韬武略天下无敌啊!”
壮汉闻后大笑:“要灭高欢轻而一举!”
好个自大的蛮汉,南阳王诉道:“朋友怎可说此大话?”
那人笑答:“大人我有几个问题,可否赐教?”
“尽管问来!”
“天下兵多,还是高欢兵多?”
南阳王觉这问题很简单,想也不想回道:“自然天下兵多!”
“那天下目前是高家还是魏家的?”
这不是白痴问题么,便答:“自然是魏家。”
南阳王说完后,那人仰天长笑:“既然天下兵多,且天下姓魏,何不以天下之兵灭天下孽贼呢?”
狂笑朗朗不断,如雷在耳。南阳王闻后茅塞顿开,连忙拱手问道:“敢问朋友,姓什名什?可愿为国出力,力惩逆贼!”
狂人见南阳王行礼,连忙止住狂笑。严肃神情恭敬回道:“在下宇文泰!”
“宇文泰!你所说的确实有理,但国家大事不是纸上谈兵。”
“那是自然,在下刚才所言皆是大略,关于细节方面此地不是谈话场所!”
见其谈吐有狂有谦,南阳王更觉是个人才,亲握其手同归王府!宇文泰也不推究,与王携手!
天意注定北魏要涂炭生灵,原本魏主修经高欢一吓,已失去雄心壮志,只想抱着美人过此一生,无奈天下间又出了个宇文泰,一场龙争虎斗迫在眼前!
宇文泰与南阳诸王会面后,拟订了:冷高氏、杀高党、联西大将贺拨岳的计划后,各人分头行事!
安排好京都之事后,宇文泰便拿着密旨前往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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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王跪于地上,那受拜之人不是当今魏主,而是纤纤一弱女子。
“哥哥,快起来,这又是何苦呢?”
“妹妹你若不应,我决不起来!”
女子见拉不起,也劝不起,凄楚哭道:“哥哥你不起也罢,但这散尽人伦之事,妹是不做的?”
见妹如此决绝,南阳王心一横,牙一咬,抽出腰间配剑横在脖子上:“妹妹你若不应,哥哥只好以死谢天下。”眼见就要自刎。
明月连忙扑在南阳王身边,握住其持剑之手道:“哥哥,莫做傻事。”
南阳王持剑仰声道:“妹妹你不必拦我,哥哥现在没有面目活于世间!想我身为魏氏宗亲,不能为国出力,却眼看着高贼涂炭宗室。如今还要将妹妹送于侄儿淫辱,我活着干什么啦!”
痛哭陈诉完后,拉剑仰头再做那自刎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