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和穆桂英一样,也早已料定大宋的天兵,必不至于深入到特磨,这才有恃无恐。
女将杨梅的美貌,是整个大南国里最出众的。
与侬智英相比,她更多了几分妖冶和艳丽。
正是因为这份妖艳,才会让男人忍不住地把目光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一会儿工夫。
她笑起来的时候,花枝乱颤,但在穆桂英母女的眼里,却比魔鬼还要可怕。
只听她又接着道:“又岂止是杨家的八姑奶奶?喏,连大宋的女元帅都让娅王给擒了!”她一边说,一边让出半个身子,把像乘着轿子般的穆桂英母女,让到侬夏卿跟前。
“原来……你就是穆桂英……”这个消息对侬夏卿来说,并不十分意外。
因为在阿侬等人扑灭了横山寨大火之后,继续往西撤退之时,阿侬便已派出快马,把昆仑关前后的战事,直到邕州失守都写进了信里,这其中自然也不乏穆桂英擒而复逃,逃而复擒之事。
快马在阿侬抵达特磨的前两天,便已经把信送到了侬夏卿手里。
“哦!对了!见了上国的元帅,我等该行大礼才是!”侬夏卿忽然一拍脑袋,对着轿子上的穆桂英,深深地揖了一躬。
“唔……”穆桂英羞耻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初次见侬夏卿,居然是如此一副屈辱模样。
对方虽然表现得恭谦,但她早已连接受他人礼节的资格都已失去了。
“嘻嘻!”阿侬忽然笑了出来。
杨八姐的人血确实起到了微妙的作用,让她脸上的皱纹渐渐消退,看上去只比她的儿子侬智高大不了几岁。
她这一笑,很是戏谑,对侬夏卿道,“你便休要如此惺惺作态了。见你如此行礼,恐怕这位大元帅心里会更不好受了呢?”
“哈哈哈……”侬夏卿也笑了出来,“那是!不可一世的女元帅,竟沦为阶下囚,换作是谁,怕是都接受不了的吧?”
听着别人调侃着自己,穆桂英真恨不得自裁了事,低垂的下巴几乎塞到了已经肿胀成紫红色的乳房中间,根本不敢擡头去看对方。
侬夏卿笑着,目光却在穆桂英的身上不停地打量。
阿侬见了,顿时火冒三丈,斥责道:“你这老家伙,何以眼睛这么不老实,净往宋军女将的身上瞧?”
侬夏卿笑道:“娅王你将她们弄成这副样子,难道不是为了让人多看她们几眼么?”
“就是!就是!”侬继封忽然插嘴道,“叔公最欢喜的,便是如穆桂英那般,身材健美的女子!”
听了这话,阿侬好像想到了什么,道:“说起身材健硕,倒是还有一人,想必能合了你的胃口!”
侬夏卿只道阿侬说的是气话,正要抚慰。
不料,阿侬居然一挥手,真的从身后的仪仗里,叫出了一名同样裸身的女子。
杨排风的胴体黝黑,肌肉看起来也比穆桂英、杨金花的更加结实,一丝不挂的她,就像一名力士,能让人忘记她身上袒露的隐私部位。
她被几名穿着宋军号衣的士兵从人群里推出来,身上虽然也是干干净净,但精神萎靡不振。
看来,在这一路上,她也没少受敌人的欺凌。
“排风……”穆桂英一见到杨排风,失声叫了出来。
“啊!元帅……”杨排风见到穆桂英,很是惊讶。
原来,她只知道穆桂英已经趁乱逃脱,至于后面又如何被擒,没人告诉她。
这也是阿侬与范夫人吩咐下去的,但凡接近杨排风之人,决不能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杨排风以为穆桂英一脱身,便会千方百计地带兵来救,心里充满了渴望。
如此再见她屈辱的样子,心顿时又沉入了黑暗与冰冷当中。
“她便是宋军女将杨排风!”阿侬介绍道。
“杨排风?哈哈!好身段!”侬夏卿像见了至宝一般,差点没雀跃着上前在她身子上去摸一把。
迎到了阿侬和侬智高,侬夏卿便带着他们一行,敲锣打鼓地朝着寨子里走去。
锣鼓声引来了特磨道的所有僮人,纷纷挤在道路的两旁观看,对着穆桂英母女和杨排风等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自是不必多提。
穆桂英纵然羞耻,但还是看清了特磨道治所里的情景。
用珠子搭建起来的寨楼,把整个寨子团团围了起来,有如铁桶一般。
中间有一片很大的空地,在空地当中,有拇指般粗细的栅栏,同样围起了一个圈,样子看起来就像牢房一样。
但奇怪的是,“牢房”里的地面,不再是鹅卵石铺成,而是堆了厚厚的一层沙子,十分奇怪。
特磨的僮民,也都穿着黑衣,但在这些黑衣人当中,竟有不少赤膊的人。
而且,大多数还是女人。
这些赤膊的女人,无不生得五大三粗,腰圆如同石墩,膀宽似门面,朝前挺起来的肚子,比她们的乳房还要大。
这些女人的身材,几乎比男人还要庞大,就连肌肉结实的杨排风与她们一比,也显得有些弱小。
虽然有这么多女人和穆桂英一起赤裸上身,但她还是有些无地自容。
身为平南大元帅,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大多数僮民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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