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英欲言又止,小声问:“连姬,太子对你可还……”
“英英,慎言。”卫连姬出声打断,低低道:“我与他都已各有家室。”
沈英英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身后有一道清越温润的声音唤“连姬”。
回头,是驸马过来了。
卫连姬上前,作出妥帖的模样,轻声慰问:“你忙完了?渴不渴,喝杯茶。”
说着倒了一盏茶递过去。
纪瞻接过茶水,细细品了几口,朝沈英英歉意一笑,拉着卫连姬出了殿门。
……
外面还在下雨,两人只在长廊漫步。
春雨霖霖,春寒料峭,卫连姬裙衫单薄,打了个寒颤,仰脸不满质问:“纪瞻,你又发什么疯?”
相处这么久,卫连姬太了解纪瞻的性子了。
每次他心有不快,就要拉她到没人的地方审问一通。她早见怪不怪,只是这别扭性子不知是来折腾她,还是先把他自己气得半死。
纪瞻拥上她的肩,放柔了态度问:“你方才和沈娘子说了什么?”
卫连姬不客气地缩在他怀里汲取温暖,意态闲闲:“没什么呀,就是聊些家常。”
纪瞻面容沉静,隐晦提醒:“听你们提到了太子。”
卫连姬坦坦荡荡:“太子昔年对我多有照拂,自当感激。”
华阳公主在贞懿先皇后膝下长大,皇后疯癫,打骂幼女是常有的事。而卫太子生母早逝,在深宫中也是夹缝生存。
两兄妹在幼时曾互相交好,惺惺相惜,这都是宫里宫外众人皆知的。
但纪瞻还是目露迟疑:“只是感激吗?”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卫连姬口气极为不耐烦。
“没什么。”纪瞻淡然,沉思良久,斟酌着言辞缓缓开口:“我觉得太子看你的眼神……不太一般。”
卫连姬一下火了,从他怀中挣脱,怒视道:“难道你还怀疑我跟他有什么苟且不成?”
纪瞻默然。
卫连姬这情态,分明就是知道太子对她的心思。
每年的宫宴上,她都刻意避着太子,起初纪瞻以为是兄妹之间碍于男女大防,所以避讳。
可后来发现,只要有卫连姬在的筵席,太子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